来到这个时间才几天时间,李晓君一天之内洗五次澡的事很快就在整个旧院传开了,现在的她除了“香扇坠”以外,又多了一个“浴娘”的雅号。
还好不是“一日五次娘”啊!
听了翠云的汇报,李晓君淡淡地笑着,最后才假装生气地看着她,“我感觉咱们这里有内鬼啊,是不是你啊?”
翠云虽然是第一次听说“内鬼”这个词,但还是很快明白了她意有所指,忙摆手争辩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说出去的!”
“那你说是谁啊?”李晓君哼了一声,“连楼主的谣言都敢传?”
“是周叔和小……”翠云说到一半又住了嘴,“我不知道!”
见她的脸都憋红了,李晓君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么维护那个小伍,是不是喜欢他啊?”
“我……我……我没有!”翠云羞得双颊通红,“我……我去洗衣服了!”
看着小萝莉落荒而逃的背影,李晓君笑得前仰后合,不料因为幅度太大扯着了伤口,只得继续躺在凉床上养神了。因为没穿内衣内裤,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躺着,躺累了就坐起来鼓捣会儿乐器,随便弹几首曲子愉悦身心。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她发现原主的记忆虽然丢失得差不多了,但乐理知识却还保存了大部分,只要乐器在手,技艺就如泉涌一般出现,再结合后世所学,她几乎是中华小曲库。
身体的原主自幼学艺,而她从小走的也是艺术生路线,高中和大学都是在英国上的,专业是音乐剧,研究生转到米国专攻小提琴,回国就加入了省交响乐团民乐团,后来又回到本市电视台做播音主持,干了两年就厌烦了想去混娱乐圈,正当她准备在圈内大展宏图之时,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她的老爸出事了,她的资源一下就没了。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娱乐圈里的几年,她已经习惯了高消费的生活,老爹出事以后没了资源,为了维持奢侈无度的生活,她只得下海谋生。好在她有一门技术,就算下海也比普通艺人挣得多,特别是直播的风口出现以后,她凭借这项才艺很快就闯出了一片天地。
好汉不提当年勇当年勇啊,想起榜一大哥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李晓君仍然感到毛骨悚然,咳,还是安心地摊着吧。她上辈子的人生大起大落,实在过于刺激也过于累了,这辈子她可不想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因此她决定好好享受生活。
这样慢节奏的日子非常惬意,要是有人投食的话,她不介意就这样躺一辈子。但以目前的形势看,她这辈子多半也是个劳碌命,每月五六百两银子的硬性支出以前靠贞娘,现在可都指着她呢。
这不才三天没进项,周婶的脸色就没以前那么和蔼可亲了,周斌和小伍也不止一次抱怨媚香楼门前冷落鞍马稀,暗示她没有贞娘会挣钱。
李晓君有些郁闷,心说我可不是懒,我是按照贞娘临走前的吩咐当宅女的,不信你们去问她啊?再说了,自己现在还在养伤呢,头还晕着呢,你让我怎么想法子?
才躺了三天你们就看不惯了,要我去挣钱养你们,咱们到底谁是主谁是仆?
她虽然占着理,但现实却没站在她这边,媚香楼就是个空架子,为了维持架子不倒,她必须挣钱啊。
该怎么挣钱呢?
李晓君想了一会儿就觉得头痛无比,头一偏就睡着了。
不过,才睡了一会儿,翠云就把她摇醒了,“小姐,快起来,大师来了。”
李晓君睁开朦胧的睡眼,莫名其妙地问,“大师,什么大师,哪个大师?”
翠云急得直跺脚,道,“哎呀,就是茅山的袁本盈道士啊。贞娘临走前嘱咐婢子请来给你招魂的啊,可不好请了呢,我还是拜托了杨老爷才请来的呢!”
“啊,给我招魂?”李晓君脸上现出迟疑之色,“袁本盈,谁啊,很出名吗?”
据说茅山道士很厉害的,要是真把李香君的魂魄招回来了,到时候两个魂魄共用一具肉身,不会打架吧?特别是那个落荒而逃的侯公子,老娘听着就烦,怎么可能让他再次进入自己的身体?
翠云狠狠地点了点头,“嗯,她可厉害了,婢子本来是请不动,好在他和杨老爷交好,奴婢这才请了过来。”
“你去求杨老爷了?”听到杨龙友的名字,李晓君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厮祸害了贞娘还不满足,竟然还想打她的主意。
这该不会是个圈套吧?
“小姐?小姐!”翠云见她又在发傻,忍不住推了她一下,“小姐,你快换衣服出去吧,大师和杨老爷都在外面等着呢!”
李晓君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阵,见她脸上除了焦急没有丝毫异常,看来没有伙同姓杨的算计自己,“唉,既然大师已经来了,那就去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