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部门是不可能的。”听到这里,谭晓娟说道:“局质检科科长是梁本国的人,不会这么做。”
“质监局呢?”马小乐道,“质监局也行呐。”
“最好是工商局。”范枣妮道,“质监局当然行,而且很行,但正因为这样,各工地都将质监局的人打点好了,可以说是沆瀣一气,让他们去抽检,就跟你们建设局质检科去一样,百分百合格。而工商局就不同了,他们对建筑材料的检查是可有可无的,一般工地都无视,但利益面前人人都会动心,工商局眼看着建设局、质监局吃大肉,可他们连口汤都喝不上,人家建筑商不给机会。”
“工商局好调动!”马小乐想到了工程科科长王枫,他哥王山在工商局市场监督管理科当科长,找王枫办这事不是很顺当嘛。
“我们那边还得费点心思。”范枣妮道,“这毕竟是敏感的事,弄不好稿件被毙了就会前功尽弃。”
“嘿嘿。”马小乐一声坏笑,“那就选邢睿当班的日子!”
“最好是吉远华白班,邢睿夜班,这样就两个全都收拾了!”范枣妮说得有些兴高采烈。
谭晓娟一旁听了无奈一笑,“唉,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哪有这么整人的。”
“谭姐,你是不知道,对同志要用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就要秋风扫落叶!”马小乐道,“吉远华和邢睿,两个没一个好东西,对他们来不得半点仁慈。”
“我理解。”谭晓娟道,“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们的设想很好,可具体该如何实施?没个周密的打算可不行。”
没错,接下来,就是细节安排了。马小乐和范枣妮嘀嘀咕咕,又商量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敲定下计划。
“今个儿真是高兴!”马小乐拉了拉袖子,“谭姐,枣妮,来,喝酒,喝完去唱歌,然后去洗脚泡澡!”
“再然后呢?”范枣妮歪着嘴,“马小乐你没安好心吧!”
“嘿嘿。”马小乐灌了半杯啤酒,“不安好心又能咋地,有那心没那胆,就是有那胆子也没那脸呐,还有,就算有那脸,也没那经验啊。”
“你们说什么了。”谭晓娟今天也算是放下了包袱,本来她觉得面对范枣妮和马小乐会很不自在,但目前来看完全没了担心,相处还是和睦融洽的。
“谭姐,别理会枣妮瞎说八说的,听我的,待会去泡个脚吧,解乏。”马小乐道,“至于唱歌泡澡的就算了吧。”
单说泡脚,范枣妮和谭晓娟还都不反对。
“到哪儿去泡?”范枣妮问。
“足下情深。”马小乐笑道,“当初我在沙岗乡的时候搞柳编,来市里打探出路,当时乡政府办副主任吴仪红的亲戚袁向军,在经贸局当领导,他联系了一家外贸公司,后来请客到那里泡过脚。从那后啊,我也没去过,今天刚好再去一趟。”
“听说那里面好像不太干净啊。”范枣妮道,“老板是有背景的人,里面的服务可多着呢。”
“多又咋了,我们三人一起大房间里,泡完就走,又不要特殊服务。”马小乐边说边寻思范枣妮的话,“枣妮,你刚才说老板是有背景的人,啥背景?”
“老板是郝士军,他爸是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去年刚退下来。”范枣妮道,“据说是郝士军的老婆开的,后来出国了,一直没消息。”
这个马小乐知道,之前他到那里去就听说了。
“出国不回来,没准外面的花花世界太诱人了,还回来干啥。”马小乐道,“不过也不应该啊,郝士军的老婆就那么无情,家都不要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范枣妮道,“郝士军的老婆古芳,以前那可是名人,很精明的,在市里头还挺有影响力的呢,不少有能耐的都上过她的床。有传说,她出国后一方面自己干点事,另外那些个和她有染的市领导,还都把她当成是海外的定点消费对象呢,每年公干出国,都会途径她那里,一番快活后,就留下一笔钱。”
“我操,那郝士军可真是,戴绿帽都累死了!”马小乐摇头叹息,作为男人,他的确同情郝士军。
“郝士军当初既然敢娶她,就有那能耐承受。”范枣妮笑道,“他也不在乎,自己也是满腹花花肠子,玩弄女性的老手。”
“那还真是,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马小乐道,“各自分腿劈叉,谁也不碍谁。”
“那倒不见得。”范枣妮道,“听说郝士军的爸爸郝国防不是个善茬,开始他就对古芳有一百二十个不满意,但拗不过郝士军,还是让她进了家门。那古芳自打进了郝家也收敛了,只是前几年到了国外才又放开了手脚。”
“天高皇帝远嘛,在国外不管干啥谁又会知道?”
“我还没说完呢。”范枣妮道,“后来听说郝国防安排了人,把古芳给处理了,不知是真是假,但的确有那个可能。”
“估计是传言。”马小乐道,“搁一般人来说,哪里会去没事找麻烦?眼不见心不烦,郝国防才不会冒险找人,到国外把古芳给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