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受了极重的伤势,但好在国公府上多的是好药材,又有御医在旁亲自斟酌熬药,姜月裂开的伤口在两幅汤药下去之后便已经止住了血。
肖家太夫人得知了姜月受伤留在国公府上养伤的消息,但是人言可畏,倘若被旁人知道她嫁入肖家不过三日的儿媳妇呆在定国公府上,只怕她儿礼然这辈子都要被人耻笑!
于是一顶小轿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定国公府不远处的小巷子里,肖太夫人派来的刘妈赔着笑接出了在定国公府的自家夫人,连同随行的两名医女。
姜月坐在轿子里,凝眸看着手上的地契,不过两刻钟的时间,肖家赖以生存的铺子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落到了她姜月的手上。
从今日起,她姜月就是这盛京里最大的歌舞坊的主子了!看来赌救顾墨这步棋是赌对了,有了顾墨,这将是她未来在姜家最大的倚仗!
姜月将契书小心折好收回袖中。轿子一路过了肖家的后门抬到了老夫人的院中,随行的医女将姜月扶了出来。
肖家太夫人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病怏怏的姜月心里恨得几乎滴血!
“娘,儿媳回来了......”
“哗——”
是茶杯粉碎的声音,太夫人冰冷的看着她:“不要叫我娘!没用的东西,连世子的欢心都讨不到要你有什么用!”
姜月还没说话,没成想身后顾墨派来的医女却忽然开口道:
“太夫人,姜夫人受了重伤,需要静养。”
“你!”
肖老夫人生平还是第一次碰到居然敢直言顶撞她的奴才,顿时怒火中烧,正要开口处置,她又想起这是顾墨派来的人,自己不仅动不得,还要好生供养着,顿时像是泄了气一般瘫坐在了椅子上。
她闭了闭眼,强自压下火气慢慢说道:“月儿,娘并非迁怒于你,只是如今礼然走了,我们肖家日后吃喝用度都无以为继......”
姜月闻言便知道肖老夫人定是又在贪图她的嫁妆,想如前世那般将她手里太傅府带过来的银钱都抠干吃净。
因而她并不给肖老夫人这个机会,直接一声抽泣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娘啊,礼然如今仍旧不知下落,倘若家里吃穿嚼用都成了问题,不如娘写了休书儿媳这就归家去......”
肖老太太自然是不肯的,且不说姜月的嫁妆,就是单凭姜月如今与定国公世子顾墨的这层关系,她都绝不能丢手。
因此连忙转了话锋,将姜月扶了起来状似欣慰道:“我的好儿,娘知道你的心意就是了,咱们府里如今虽不宽裕,但节省着也就是,你可是我肖家的主母,快打消这念头吧!”
回到房内,侍女叶子心疼的给姜月的伤口上药,蹙眉道:“老夫人也真是的,明知道夫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偏偏要叫你去训话。
姜月趴在床上,药粉激的她倒吸一口凉气,但转念一想这伤居然换了那么大一家产业,又觉得十分高兴。
“叶子,你且瞧着吧!老太太现在只怕疼的心里都在滴血呢!对了,表姑娘呢?肖礼然这一跑,只怕咱们的表姑娘也要坐不住了。”
说起赵燕棠,叶子顿时气呼呼道:“夫人您不知道!那赵燕棠一大早就闹得鸡飞狗跳的,又说钗环找不到了,又说自己的金头面不知道放哪里了,弄得整个后院都人仰马翻的。”
“哦?”
赵燕棠这样的人可向来大手大脚惯了,如今却忽然在乎起自己的金银细软,姜月猜想她只怕是今夜就要收拾银钱去给肖礼然送钱去了。
她眸光流转计上心来,看向叶子,笑眯眯道:“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叶子,去叫上宋妈妈刘婆子她们,今晚上咱们可要捉贼了!”
月上柳梢时,赵燕棠穿着一身肖家丫鬟的衣服,背着包袱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快步从肖家的后花园穿梭而过,眼看着就要到了肖府后门,只是手刚拨开门栓,便听到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
“表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