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护卫上前将春芝从地上拽起,要往后院拖去。春芝挣脱护卫的手,跪趴到姜月的面前,搂着姜月的腿哀哭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姜月弯腰抬起春芝的下巴,怜惜的望着哭成泪人的她,“你吃着用着肖家的,却和赵小姐同流合污,现下又私自放她离开,你让我如何饶你?”
春芝望着姜月清澈如湖的眸子,里面藏着丝丝杀气,心下胆颤,话都说不利索,“不,不是的,不是春芝干的,是,是老夫人,老夫人让春芝放走表小姐的。”
姜月嘴角轻笑,一把将春芝推到在地,厉声呵斥,“竟敢编排到老夫人头上,我瞧着你是真心不想活了!来人……”
春芝瞧她杀心真起,连忙解释,“春芝说的是实话,是老夫人安排春芝偷偷放走表小姐,好让表小姐去找少爷的!”
春芝此话一出,方才的喧闹瞬间安静,仿佛一片叶子落地都能听闻其声。
就在这时,老夫人拄着拐杖,在春桃的搀扶下缓慢走来,“大半夜的都不睡觉,在此处又打又杀的。让旁人瞧见,还真以为咱们肖家真的没落了不成?”
赵燕棠瞧见救命稻草到了,连跪带爬的到了老夫人面前,捂着肿胀的脸委屈哭诉,“老夫人,姜月这个贱人,她,她命人打我,还要杀我!”
老夫人心疼的扶起赵燕棠,待瞧清了她的脸,愤怒道,“儿媳,这到底怎么回事?”
姜月连忙上前扶住老夫人,笑颜迎人道,“这么晚,娘怎么来了。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春芝要将偷盗肖家财物的贼人放走,让家中护卫抓了个正着,现下又污蔑是娘你指使的。儿媳妇正审问着呢,这等龌龊之事,恐污了娘的耳朵,又扰了娘休息。春桃,扶着老夫人回去。”
老夫人冷哼一声,“就是我让春芝放棠儿离开的。”
老夫人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你瞧瞧我我又瞧瞧你,一时间谁都不敢大声喘气。
姜月当然知道若无老夫人指使,凭春芝一小小的丫鬟怎么敢放走赵燕棠。
她知道老夫人向来偏心赵燕棠,今夜如此一闹,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只有她关心则乱,姜月才能从她那里找到破绽,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姜月面上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娘,您为何要如此?”
老夫人白眼珠都不愿去瞧这位儿媳,冷声责怪道,“她好歹是你相公的表妹,从小在我身边长起来的姑娘,你怎么忍心将她发送到衙门?若是去了那种地方,她这一生的名节岂不是毁了!”
姜月眨着懵懂的眼睛,“可娘,她偷盗的是咱肖家的财物。”
“肖家也算是她的娘家,她只是想要拿去应急,何来偷盗一说!”
姜月心底暗暗嗤笑她的巧言令色,“可娘先前不是还失望表小姐偷卖肖家财物与人私奔,怎么现下就变了风向?”
老夫人坚定道,“先前我是被人蒙蔽,我相信棠儿不会做出对不起肖家的事情!”
赵燕棠躲在老夫人的怀中,娇滴滴的抽噎着,轻声唤了一声,“娘!”
姜月被这母慈子孝的一幕熏得作呕,声音比方才多了几分冷漠,“娘说表小姐拿的娘家的东西,所说的这娘家里也是有我的一份喽?”
老夫人眉头一蹙,眼神阴寒,“你什么意思?”
姜月不急不恼,慢悠悠道,“可我并不记得我娘家有这么个妹妹啊?我不管你们怎么论的这娘家,我娘家的给我的嫁妆可不是为了贴补她与人私奔的。”
老夫人神色难看,“你既已嫁到我们肖家,那里的便都是肖家的,嫁妆自然也是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