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林端手里握着书,忽然来了兴致,与林端道:“段……林将军,你可不可以教我认字?”
林端的目光从书本上移开,笑着道:“当然可以。”
那是慕容寻见过最灿烂的笑容。
桌子上只放了一盘茶杯,倒是放全了文房四宝,林端写的字很好看,苍劲有力,内敛却不失张扬,慕容寻很羡慕,但是他写了一段之后又不写了,重新换了一张纸,煞有其事地喃喃道:“你一个小姑娘家,不能写这样的字,还是换个娟秀点的……”
可是,他所谓的这个娟秀,好像有点偏……
在这张纸上写了不到半句话后,林端就把它揉了。
“算了,还是以后你自己练吧,我先教你认字。”
一中午的时间慕容寻认了一页纸的字,每个字分开她都认识,但是这些字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她就不知道了,也是了,林端拿了一本《春秋》出来,她能知道才怪呢!
吃过午饭,林端并没有像寻常那样端药来给她喝,慕容寻正奇怪呢,可是一盏茶还没喝完,林端就带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进来。
“大夫,您看看着丫头的身子是否有了些起色?”
原来是林端请来为她看病的大夫,慕容寻当下了然,乖乖地让大夫诊治,当大夫说她的身子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时,她很是高兴,可是大夫又说,要想祛除病根,还要再休养一段时间。
将大夫送走,林端看着手里的药方,看慕容寻有些沉默,便说:“正好我要出去抓药,你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大夫说你老是在房间闷着也不利于你养病。”
既然如此,慕容寻还是点了点头,刚要起身,却见一只手伸在自己身前,抬头却见林端面色如常,“走吧,放心,那些小贼,我还不放在眼里。”
慕容寻顿了顿,终是将手放在林端的掌心,随他出了门。
今天天气不错,这南方初秋的骄阳依旧毒辣,还好这会儿日头已经开始偏西,这街上的地面依然大有生烤人的劲头,而且慕容寻此时还蒙着厚厚的面纱,只不过,让慕容寻感觉有些奇怪的是,她虽然被面纱蒙了个严实,但是却一点都不热,在路上走了一会儿,这面纱竟还显现出一丝凉意,慕容寻抬手抚了一下面纱,深觉这东西必定是什么稀罕物。
林端带她去了这镇子上最大的药铺,眼睁睁地看着他买了一大堆名贵的药材,一百多两银子花出去,林端眼睛都没眨一下,可是慕容寻看了那叫一个心疼。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虽然是银票,但是她也没见过。
“林……段公子,这些药材,太贵重了,我想……”慕容寻觉得她实在是受不起这么贵重的药材。
林端面色如常,如同未闻,一手提着药,另一只手在转身时自然的牵过慕容寻的手,走出了药铺。
回去的路上,慕容寻默默地算着,她到底欠了林端多少人情。
从药铺出来,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虽然慕容寻觉得,他们出来才没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