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寨山洞有一个密室。这个密室是文奎用于讨论绝密军事事务的,能进入这个密室的人没有超过五个人。
此时,文奎和史勇坐在密室深入交谈。不为别的,就是其其格的到来。其其格是蒙古族姑娘,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她一次又一次地来到黑水寨,万一有朝一日成为仇人,将会给黑水寨带来灭顶之灾。
史勇顾忌文奎的感受,也没办法把事情说得太明白。但文奎已经深切感受到了,史勇内心有一种不安,甚至是恐惧。
文奎也很无奈,这个疯丫头上去没心没肺,活得不累,却是绝顶的聪明伶俐。
“文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其其格这个人,目前的确没有什么危险性,我担心的是以后,万一天下有变,她该站哪一边?这是很痛苦的抉择。”
类似的表达,史勇已经有过无数次了。考虑到山寨的团结和稳定,文奎没有否定他,也没办法否定。他没有说错!
“史兄,不瞒你说,我自己的内心也很不安。凭我和她这么久的接触,我认为其其格应该是个很纯洁很善良的女孩,别的不说,单是在野狼谷,她为我吸蛇毒,自己还不慎中毒,换了谁都很难办到。如果我们对她横加指责和怀疑,只能把她推向另一个极端。”
史勇觉得要说服文奎很难,灵机一动,说道:“有一个办法能让她跟我们一条心。”
“你说。”
“让她手里沾上蒙古人的鲜血。只能这样,她才没有回头路。”
这就是江湖人所言的“投名状”。史勇这是要让其其格交投名状,试图把她描黑,只有让她变得山寨的人一样“黑”,她才不会出卖山寨。
“这个问题,让我想想。”
离开密室,文奎感觉自己的脚有些趔趄,站立不稳。作为一个山寨的当家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地主少爷了。他的肩上沉甸甸的,事关几千人的生计和生命!
此次元军十万大军压境,山寨的伤亡人数也有好几百人。临时的战地医院人满为患,只有十名经过简单培训的医生,又没有消炎药和麻醉药,那些伤员一不心就感染,发高烧,死人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击溃元军,山寨并非没有付出代价。文奎决定带其其格去山寨临时医院走一走。来到其其格房间,老夫人正在陪着她聊天。
“什么事,那么高兴?”
文奎问。其其格调皮地咋了一下舌,囔囔道:“不告诉你!”
老夫人直言不讳地说道:“我在给刘芸芸和其其格下任务,谁先怀上孩子。”
文奎不由脸上一热。其其格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自己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上哪去怀孩子?这些日子,文奎早出晚归,也很少去刘芸芸的房间睡觉。
说起来是已婚之人,大半年了,媳妇的肚皮还是平平的,一点异样都没有。文奎都有怀疑人生了。
“娘,你说哪去了。走,其其格,我带你去个地方。”
其其格听说文奎要带自己出去玩,高兴得像放出笼子的鸟儿。从到大,除了学骑马射箭,就是读做针线活,其其格的日常生活极为单调。每次出去打猎,都是为了放飞心情。自从孟恩死了,她连出去打猎的机会也没有。母亲怕她出意外,只有把关在家里读,碰上合适的人家就嫁了。
这也是其其格一逮住机会就想上黑水寨的原因之一。
至少在她的眼里,黑水寨的生活是自由而奔放的。
不一会,文奎带着其其格来到临时战地医院。一排又排的病床上,躺着全是伤员。这些人都是在和元军拼杀时受的伤,有的人甚至整条胳膊都被砍断,其其格得心里直发毛。
刘芸芸正在弯腰给一个伤员换药。山寨里的药,都是一些中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