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那边说道,“老孙我那筋斗云,虽能远了些,但根本也是驾云。你腾雾驮不动师父,我若何如?”
悟空说道,“昔年之间,我拜师学艺的时候,我就听闻年长之人常说,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红尘。”
“像是此前那虎前锋,不管如何摄法弄风,却也只是就地拉扯,地上前行,怎能带空而去。”
“那等法术,老孙亦是会得。”
“除此之外,我还会那隐身法、缩地法,我也样样擅长。”
“只是,若是师父不能穷尽这异邦旅途,超脱苦海,求得正果,亦是难以施展于他身之上。”
“我与你之所用,在这取经途中,也非是那搬山填海,神通显现,而是与师父做得个用户,保证他身在命在,不受诸多灾难迫害。”
“如若不然,哪怕我等甩下师父去见那佛祖。那佛祖必然也不肯把经文给予你我。”
“因为这世上之人,都将那容易得来之物视做草芥,不加以珍惜,当做等闲来看。”
“只有那费尽辛苦,皓首穷经,辛苦异常之事,方才当做宝物。”
八戒那呆子听闻悟空言语,沉默良久,过了会“喏喏”说道,“哥哥说得对。”
他说完,将那手中无菜亦是无甚味道的素食全部消灭。
师徒几人才从这休息了一夜的流沙河高岸之边,缓缓下去。
这时,一轮红日从身后的东方升起。
李福回首看那初升之红日。
八戒那边问道,“哥哥,今日又当如何方法?”
悟空说道,“与昨日无甚区别,还须八戒下水。”
八戒心疼自己那身衣服,他虽是猪身,亦是乐得个干净。
他说道,“哥哥,你只图那干净,只让我下水。”
悟空这边安慰道,“贤弟,今日这番我定然不再急性。你只若将他引上来,我拦住河岸,不让他回去,必能将他擒拿。”
八戒闻言搓了搓手,抹了抹脸,抖擞精神,双手持钉耙到了河岸。
他将那衣服鞋袜脱下,齐整叠好,再分开水路,径直落入那水中,寻那怪物巢穴。
那怪酣睡未醒,他转身之间忽然听到那推水声响,他急急睁眼回头观看,他见那八戒钉耙将至。
他转身打了个滚,拿出他那宝杖与之对峙。
他口中喝道,“慢来!慢来!看杖!”
八戒高举钉耙说道,“你是个甚么哭丧脸,敢若叫你祖宗看杖。”
暂且不说二者水下斗法,李福那边于岸上与悟空对言。
他问道,“悟空,你等可否与那怪报上家门?”
悟空闻言愣了一下,他说道,“没有,没有。”
李福又问,“前些时日在那高老庄,徒儿是否明知八戒可能为为师之徒,故意不报家门?”
“这个……”羞愧猴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师父……那日我见这猪妖有些跟脚,不像是那凡俗野怪,他又有些实力,我一时手痒,还想捉弄他一番……”
李福说道,“即若如此,为师对着水怪,有些想法,我看他似与我有缘。”
悟空问道,“师父如何看出?”
李福说道,“若是为师所想没错,这取经一途路线,皆是观音钦定。即若如此,怎会真有甚么无解的难题,无法前行的路途。”
“这流沙河虽有那八百里之遥,无边无际,又盛装弱水,凡俗之船不可穿行,可又怎会真得卡在这里呢?”
“再说,这八百里流沙河,会无龙神河伯,及其他一众妖魔神灵,怎就这一个青面獠牙的家伙和我等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