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有知道真相的理由,哪怕最后因为过于恐怖的真相而疯癫。这是泊森的老教授经常说的一句话。他深以为然并将其作为行事的准则。
但在斟酌了许久之后,他却发现这种事情没法说清楚。他叹了口气,选择了矛盾转移大法。
“找个时间和你的弗朗哥聊一聊吧……”他有些生硬地转了话题,“话说回来,你真的不觉得一只猫咪会说话很奇怪吗?”
沫林抿嘴摇了摇头,在回过神时,已经是一如既往笑容明媚,全然没有先前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我已经见过更可怕的东西啦……”
泊森很是疑惑,更可怕的东西?等会?弗朗那个浑蛋不会让沫林看了什么大宝贝了吧!
虽然不是很能理解自己的哥哥为什么突然露出一种想要杀人的眼神,但是沫林还是选择把瞒了好久的一个与弗朗哥的小秘密说出来。
虽然弗朗哥当时并没有要求她保密。
“还记得那两个小混混吗?”
似乎是害怕泊森忘记,沫林接着补充道,“就是那两个曾经骚扰我的小混混。”
“知道啊,怂的一批,我当年找了他们好久,愣是没找到。”泊森一脸愤然之色,显然是想起了那段不太美好的回忆。
那是一个天气并不是很好的夜晚,泊森结束了工作之后回到家,映入眼帘的便是额角流着血、处于昏迷状态的弗朗,以及缩在角落里哭泣的沫林。
当时他甚至以为弗朗终于兽性大发暴露本性了,但在沫林断断续续的哭诉中,他才知道沫林今天偷偷跑去舞厅应聘舞女去了。虽然是好心补贴家用,但是被他和弗朗保护得过好的沫林并不知道,舞厅有时候并不只是跳舞的地方,更不是随随便便跳上几首宫廷舞就可以挣到钱的地方。
幸好从小流浪的沫林并不蠢,在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凭借着瘦弱的身躯从一个小窗逃离。但即便这样,她还是被两个混混盯上了,一直悄悄地跟着她回到老鼠屁股巷尽头的家中,就在她开门的那一刻将她推入了房间内,欲行不轨之事。
但弗朗那几天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家里待着。看到说是出去找同学的沫林被如此对待,弗朗便做了正常人都应该做的事情。
事情的结果就是那两人仓皇被打了一顿之后仓惶而逃,而弗朗因为身体虚弱昏倒在地,不过奇怪的是,往日亲近弗朗的沫林直到两三天之后,才肯接近弗朗。
“当然找不到啦,他们被弗朗哥吃掉啦。”
泊森听得自家妹妹轻描淡写地说出如此惊悚之语,不由得一愣神,随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但沫林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冲着一手抱着猫一手拎着烤小鱼,迎面走来的弗朗大声呼喊,“弗朗哥……”
只留下泊森站在原地冷汗连连。
被弗朗吃掉了……
泊森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夜晚,那具狰狞的甲胄在将利爪插入报死鸟的躯体之后,那种不合常理的飞速干瘪……
此时的他终于是理解了为什么那天晚上过后,沫林就有些害怕弗朗,直到好几天之后,才敢靠近弗朗。更是理解了为什么她看见一直会说话的猫咪没有丝毫的惊讶。原来真的如同沫林所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沫林已经见过更可怕的东西了……
将手中烤鱼递给沫林,有些疑惑地看着泊森,“怎么流了那么多汗?不舒服吗?”
乌云吞掉口中叼着的特制小鱼,舔了舔嘴唇,嘲笑道,“喵呜第一次看见这么害怕蜘蛛的。”
泊森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随口糊弄道,“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弗朗不疑有他,转头看向啃着烤鱼的沫林,“去买几件新衣服吧,有一个朋友推给我了一个很有名的裁缝。”
“唔?”埋头狂吃的沫林抬头,“弗朗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