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变了?”斯维因楞了一下,说。
“你知道这次的行动很危险,你以前从不会做危险的事。”锐雯思绪飘忽的说。
“我...咳...”斯维因刚开口,就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而且...你的病,我感觉你有好多事都在瞒着我。”锐雯咬着嘴唇说。
“好了,你不必担心,我不是好好的吗。”斯维因摸着锐雯的头,微笑着说。
“我告诉过你,别摸我的头,真是让人讨厌。”锐雯轻轻地拍下斯维因的手,撇过头去说。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估计还要半个月,才能走出嚎叫沼泽。”
“嗯。”
那一夜,斯维因没有睡着,整夜地看着跳跃的火花出神。
进入嚎叫沼泽后的几天里,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已经死了近两百人。
死的人并不是遇到德玛西亚的军队,而是被沼泽吞噬,被毒蚊毒死,被一些中级的魔兽偷袭。
骑士们看着身边的人还没有遇见敌人,便一个又一个的倒下,骑士们越来越沉默,部队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重。
只有斯维因,还在不停地鼓励着他们。
直到一天烈阳暴晒的中午,一只雄鹰飞翔在沼泽森林的上空。
鹰啸惊得树梢上的小鸟四散而逃,斯维因抬起头,看着在树梢间飞翔的雄鹰和鹰爪上绑着的蓝色丝带,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长期精神紧绷而疲惫的骑士们,立即慌乱起来,不过,德玛西亚的军队却迟迟没有出现,只有树林里,那些诺克萨斯人看不着的地方,时不时会放出一些冷箭和一些低级的火球魔法。
“传令下去,按原路返回。”斯维因当机立断的做出了抉择。
路很长,几天的路程像是看不到尽头。
骑兵们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短短两天时间,就死得只剩下一千人。
而德玛西亚的鬼魅,仿佛无处不在,只要稍稍地闭上眼,冷箭就会刺穿自己的喉咙。
骑士们夜不敢寐,白天不敢停顿地赶路,连续几天没有休息,让他们非常疲惫,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马。
在这个阴森恐怖的沼泽林里,骑士们没有去看周围的树后有没有躲着德玛西亚的弓箭手,而是抬着头看被树叶遮挡的天空。
因为每当天空有鹰飞过,身边就会有人倒下。
紧张、恐惧、疲惫,就像是一根根鞭子,抽打在他们紧绷的神经上。
甚至有的人,会被偶尔传来的虫鸣吓得跌下马去。
起初的两三天,斯维因还能控制住场面,从他黑袍里飞出的乌鸦,还能够攻击那些躲在树后的德玛西亚人。
但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的魔力也枯竭了,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承受魔力的透支。
最重要的是,连斯维因也受伤了---他的右脚上中了一只毒箭。
尽管医疗兵及时作出了有效的措施,但因为缺少珍贵的药材,他的小腿,在半天的时间内腐烂了一大块。
锐雯无声地流着眼泪,看着斯维因自己将小腿上的烂肉割下来。
“别哭了,这只是小伤。”斯维因勉强的微笑着对锐雯说。
“这是小伤吗!都已经看到骨头了,你以后是瘸子了!”锐雯哭着对斯维因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