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是禹王,你还不赶紧走!”王泽旭冷冷咬牙道。
燕如锦知道,他们气的不是王泽宇,而是禹王的诡计多端。
以同窗为饵,引诱设防最低的王泽宇上当。
王泽晨这就轻轻地拉了王泽楷一下,微微道:“让小四继续说。”
“你说吧!”王泽楷一摆手,这就来到窗边,气恼地一锤窗棂。
“当时,我就表示要走,却不想禹王主动迎了上来。那是亲王,我心中有气却也只能对其见礼。
越说,王泽宇脸上越是难挨。
“他主动扶我起身,并端了一杯酒水,说要敬我一杯。我拒绝了!”他猛然高声说得激动。
可继而声音转小,暗暗抽泣:“他说我不如三个哥哥,此番即便侥幸得陛下恩旨拔科,也是看在三位哥哥的份儿上。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如三位哥哥……”
王泽晨坐在榻边,若有所思。
他四弟的脾气是四兄弟中最欢脱的,他们无人发现,原来在他四弟的心中,竟如此自卑。
总觉得自己不如他们三个。
最可怕的是,禹王竟然知道。
想到燕如锦曾说,禹王擅拢人心,极会拿捏一个人的弱点,王泽晨看了燕如锦一眼。
此时的燕如锦还在一侧听着,感受到王泽晨的眸子,她便有些莫名地看了过去。
王泽晨收回眸光,轻轻地拍了拍王泽宇的后背:“你是如何答应了与他为伍的呢?”
“我拒绝了他的酒水,他同我说当今圣上龙体已然大不如前,只怕也就这一两年的工夫,即便我们站太子,可太子先前余毒未清,也不知是何夕便会暴毙。”
他说着激动地抓住自家三哥王泽晨的手。
急急道:“他说只要太子暴毙,他登基第一件事儿,就是要血洗王家。他还问我知道为什么么?他阴仄仄的样子吓人极了,他说就因为王家没有人站在他那边。”
燕如锦听着熟悉的套路,这禹王惯会先假装好意靠近,见油盐不进便先贬低而后恐吓,然后再给甜枣。
“血洗王家?只要他登不了这个基,不就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了么?”燕如锦冷冷道。
王泽宇听着双眸还存着泪水,便看向了燕如锦。
“妹妹,你是不知道,他当时吓人极了,我听说血洗王家,我也蒙了。可接着他就说,他可以不血洗王家,都不需要我站在他那边,只要稍显诚意地帮帮他。”
燕如锦一听就知道。
“得,甜枣儿来了!”
就听见王泽宇小心翼翼地看着几位哥哥,轻声道:“他说我应当放下个人恩怨情绪,为整个王家想想,如果不是太子最终登基,王家不是要遭难了?何不现在与他交好,多少到时候他肯定顾念扶龙之功,定不会薄待王家。”
想着也是!
为个人,王家子绝不会做。可是为了整个家族,王家的男儿,又有几个不会掂量掂量呢?
更何况只是让他稍稍帮帮他。
这一句话就很讨巧,很暧昧,令人容易放松戒备。
“我只说会考虑考虑,便抱拳离开。却不想他拦住我非得敬我一杯茶,并说酒不喝茶也不喝的话,就太不给他禹王面子了,我也只能将一杯清茶下肚。”
王泽宇说着,猛然扇了自己一耳光。
“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有几个同窗已经开始飘飘然,我便问那禹王,结果禹王说,我很快也会如此。他还说,每个人想从他这儿换解药,都得用些有价值的情报才行。”
说着,他一脸地悔恨:“当时他还极力留我过夜,我怎么也不愿意,便趁其不备逃了出去。”
看着他的无助,燕如锦甚至都能想到,禹王当时那股子得意狠辣的表情。
赶忙给王泽宇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