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老爷子悄声嘱咐郑伯,“我们家里人隔几日就来这院子看看,你若是有事要说,就把书信放到大门右侧的墙瓦下。”
郑伯感激点头,再次行礼,然后才依依不舍的消失在暗夜里……
这一晚,老少四个都是折腾的累坏了,随便烧了一把破院子东屋的火炕,然后就合衣睡下了。
待得睁开眼睛,已经是日上三竿。
邰继业赶紧去找了两辆板车,又采买了一些吃用之物,这才出了城。
之前,因为郑家被灭门,而且没找到任何凶手的痕迹,城里城外可是风声鹤唳了好一阵子,人人自危。
特别是富贵人家,生怕晚上被贼人摸进来,也来一把大火。
于是,府衙里的县老爷可是压力山大,组织了差役日夜巡逻,四处游荡。
各家也是把奴仆和护院分批值夜,但凡有偷懒的,就被狠狠打板子。
这么闹了七八日,眼见没有任何事发生,众人才算勉强放了心。
城门口进出检查,也没那么严谨了,兵卒们随便看看问问就算了。
邰家来往城里次数多,同守门兵卒们也都熟悉了,就进出更方便了。
原本陈瑞阳还要藏进羊绒袋子里,结果只是戴了个斗笠,坐在车辕上,就轻松出来了……
邰家村里,众人照旧在卖力气干活儿,一片热火朝天。
偷懒是天性,族人们自然也想偶尔歇歇手儿,可惜有个族长做监工啊。
邰三爷的烟袋锅儿这段时日,差点儿磨掉一层铜锈。
见到谁偷懒或者干活儿慢一点儿,他的烟袋锅儿就刨上去了!
两辆板车刚到院门口,众人就听见邰三爷的大嗓门儿。
“二莽子,干什么呢?那青砖都让你瞧出花儿了,赶紧搬啊,你等着他长翅膀飞进去啊!还有大壮,搬石头有技巧,别使蛮力,小心抻到腰!”
众人都是好笑,邰继业悄悄打趣,“我三伯小小的个子,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大的嗓门儿,怕是张家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邰老爷子拍了儿子一把,笑骂道,“赶紧搬东西,你三伯是为了咱家好,你敢惹他生气,打折你的狗腿!”
“哈哈,不敢不敢!”邰继业赶紧求饶,笑道,“我刚才还给三伯买烟丝了,他老人家一定高兴。”
说罢,他就高声吆喝了一声,族人们听到动静,都是出来帮忙搬袋子。
邰永安趁着忙乱,背着陈瑞阳就往厢房走,族人们见了,还以为是邰永宁跟着出门了呢,谁也没在意。
说实话就是把邰永宁和陈瑞阳放一起站着,村里也有一小半的人分不清谁是谁。
毕竟邰永宁从伤了腿,就很少在人前出现了……
珠珠正带着芝麻球在厢房门前玩耍,邰继宗昨日做了一个小木球,很是光滑。
这会儿,珠珠把木球扔出去,芝麻球儿再跑去把木球用鼻子顶回来,珠珠就咯咯笑个不停。
偶尔木球滚到大黑马脚下,它一蹄子踢到更远处,气的芝麻球汪汪叫。
大黑马不屑的喷着鼻子,好似同芝麻球吵架一般!
突然见到爷爷回来,珠珠什么都顾不得了,倒腾着小胖腿,跑的脸上小奶膘都在颤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