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佟瑞寿在百姓的指指点点中,还是做出了让步,允许穆韬找人替田有幸挨了板子。
杀威板子打完,佟瑞寿就不情不愿的看了田有幸呈上去的状纸。
状纸很厚的一沓,既有对苏耀聪整件案子的叙述总结,也有涉案人员的口供,还有对恶公子一行人的状纸等等。
恶公子等人的口供,是昨夜穆文带人给问出来的。
佟瑞寿看着状纸上,他那宠妾胞弟的名字,脑袋就嗡嗡的疼,一下便憋了一脑门子的汗水。
那个案子他记得,当初他就劝过爱妾,让她家人不要把事做绝,给人留点后路,没想到最后真被人寻上门来了。
他就说不能纵容人,仗着他的名义在外边行凶。果然,他确实有把柄落在了人家手中。
“这个案子疑点重重,确实需要重新查办,本官允许翻案。”佟瑞寿咬牙敲响了惊堂木,不得不接下这个案子重审。
穆韬见事情已经顺利进行,便退到了一旁,关注案子的进展。
其实人家也没什么好查的,毕竟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在,供词人家海师衙门的人也都帮着写好了,不过是让知府衙门走个过场罢了。
那恶少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见到佟瑞寿后,很是闹了一场,甚至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那白莲花一家的身上。
“都是那个贱人干的。那个贱人一家,以前就在别的地方闯了大祸,才逃到琼粤来的。他们一家子都是骗子,专干那讹诈人的勾当。
当初那小娘子,本公子可没瞧上,是那贱人怂恿本公子调戏的人,那小娘子就是被那贱人的表哥给玷污的。
还有,那贱人的表哥,是打人的时候,自己收不住脚磕在石头上死的,跟人家苏家老大没关系,都是那贱人一家子诬告的。”
田有幸其实没看过那些供词,也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如今听那恶少自己说来,倒是真同情这个恶少,被人当成了刀子使了。
不过这个恶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仗着知府衙门的势,不知做下多少类似的事情,就该让他进那牢房,尝一尝她大舅舅吃过的苦头。
那恶少喊完这些话,被称作贱人的白莲花竟还在做戏,一脸我见犹怜的狼狈模样,梨花带雨的哭诉:“张公子,你怎能这般诬赖小女子一家。小女子腹中正怀着公子的孩子,你怎忍心让我们母子受罪。公子,当初不是你看上了苏家那小娘子,让我表哥帮你抢的人么?还有,我表哥是怎么死的,当时围观的人都看到了,公子怎能颠倒黑白。大人,你可得明察秋毫,我们冤枉呀。”
得,终于祭出了肚子里的孩子来了。
田有幸嘲弄的看着那作死的白莲花,得了佟瑞寿的允许后,这才让穆韬派人去请了琼粤城最有名的几位大夫来。
“你腹中的胎儿是否是这位公子的,咱们待会再说。你说这位公子看上了我小舅母这事,是我小舅母究竟哪里比你好啦?再就是,既然这位公子看上的是我小舅母,为何又跟你暗度陈仓却不给你名分?你们究竟在谋划什么?还有什么事隐瞒了我们?”
田有幸可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小舅舅虽在学堂当先生,家境尚算过得去,却不及镇上的富户一点半点,这朵白莲花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赖上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