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刘都监放心,某......”
话未说完,刘光世冷冷打断道:“晚了,你我交易,只能到此为止!”
宋江一怔,有种受到玩弄、戏耍的感觉,心底噌地升起怒火。
“为何?”宋江强压火气,黑着脸问。
刘光世道:“张苑三人插足其中,消息又处处先我一步,你叫我如何与他们争?
为了二十万贯钱,还不至于让我与他们撕破脸皮。
另外,朝廷下诏,命我率本部赶赴滑州屯驻。
我即将率军启程北上,杭州这场戏,实在没工夫陪你们玩下去。”
宋江咬牙道:“刘都监此前承诺,可还作数?”
刘光世像看白痴一样看他一眼,失笑道:“交易作罢,什么承诺不承诺,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宋江浑身微微发颤,黑脸蓄满阴雷,双拳死死攥紧,指尖好似陷入掌心。
刘光世斜睨着他,满脸戏谑,似乎很乐于看见他这副怒火中烧的嘴脸。
“刘都监可知,宋某已无退路可走!”宋江语调冰冷、低沉。
刘光世讶然道:“莫非你想说‘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下缟素’?”
宋江黑脸沉沉,默然不语。
刘光世捧腹大笑:“我非秦王,你宋公明更不是唐雎!
我劝你收起这念头,否则,不管是你还是其他梁山贼,动手之前都会化作齑粉!”
宋江阴冷目光瞟向厅外,几名甲士正紧盯着他。
刘光世笑了一阵,负手踱了几步:
“你我交易也可以继续,不过要另换一个条件。”
宋江拱手道:“请刘都监明示。”
“取赵莽人头,我此前说过的话,依然作数!”刘光世笑道。
宋江微微凝眼,“好!”
刘光世一拍手,笑道:“只要见到赵莽人头,我表你为江州钤辖!”
宋江目光一闪,深躬鞠礼:“请刘都监静候,一月之内,定有捷报传至!”
“就这么说定了!”
刘光世扭头朝厅外走,“我在滑州等你消息!”
刘光世在宋江的恭送下,跨出宅院大门,翻身上马,在一队甲士护卫下,沿街离去。
走出一截,刘光世回头看来,只见宋江进了宅院,大门嘭地紧闭。
刘光世冷笑几声。
他不会告诉宋江,他着急离开杭州,是因为接到父亲刘延庆传来的密信。
刘延庆让他莫要在杭州逗留,尽快率部北上滑州。
一方面事关北面战事,一方面朝廷近来有大动静,太宰王黼和罢相一年多的蔡京蔡太师,似乎又斗了起来。
刘延庆隐晦提及,他渴求的鄜延路总管一职,或许能借此次动荡落到实处。
和实打实的兵权、官职相比,杭州这点钱财利益算得了什么。
就当作玩了一场游戏,不小心被一个不识时务的小东西搅了兴致。
不想玩了,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的烂摊子自然有人收拾。
至于几个该死的草泽贱民,随手扔点好处,也会有人抢着替他解决。
刘光世嘴角上弧,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
大喝一声“驾~”,他纵马跑过长街,迫不及待想回到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