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此事做的确实有些孟浪,但我也实在是不得已。”
“不得已?”
“毕竟来说,刘使君如今在海西城的消息,不说世人皆知,最起码整个徐州应该是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
“那又如……”
“当此之时,陈谦只能求速贪快,不然功劳怕是就要被其他人给拿走了。”
“……”
“也是因此,我行事之际不经意间就急躁了些,可能还因此冒犯到了诸位长辈。”
“……”
“在此,陈谦虽然不敢妄想诸位长辈原谅,却也不想诸位长辈因为这点小事便恶了我这个晚辈。”
“……”
“不过陈谦也知道,现在这种时候,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但谦还是想说,我从未忘记过自身能有今日,全赖诸位长辈资助,所以……”
“请诸位长辈,静待陈谦将来!”
“……”
通过借势把张叔、李季等地主压服以后,陈谦并没有继续逼迫,反而十分诚恳的表达了歉意。
说完之后,他便转身走向了民壮。
“他,他竟然说这是小事?”
陈谦离开之后,张叔瞬间就红了眼。
“确实只是小事。”
李季走过去,拍了拍张叔的肩膀,叹息道:“往大了说,这也就只是年轻人孟浪,急于立功,我们这些老家伙求稳而已,不是小事又是什么?”
“你说什么?”
张叔猛地转过头,怒吼道:“他都已然那样对待我们了,这又怎么可能是小……”
他的声音,越到后来也就变得越小。
到了最后,甚至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张叔突然变得大度了。
事实上来说,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话,他现在绝对能把陈谦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一个遍。
但,这件事并不仅仅只是他自己在做啊。
其他的地主家族也都参与了。
更关键的是。
那些人此时都在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他。
“没错,这就只是一件小事,年轻人想闯,那就让他去闯,等他什么时候碰了壁,也就知道什么叫疼了。”
在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下,张叔果断选择了认怂。
随着他的松口,现场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和谐了。
“这竖子打小就是个犟种,让他吃些亏也好。”
“犟是犟,但这竖子确实是个好孩子。哦,对了,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初我看这竖子家产稀薄,想要送他几亩地,他居然不收……古代的谦谦君子,也就只是如此了吧?”
“没错,不仅是个好孩子,还是个孝顺孩子,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初我有事要出门,他的父母偏就在那时走了。
为了让父母下葬,他在我家门口跪了整整两天两夜……等我回来的时候,这竖子都快被雪淹没了,看着都让人心疼,说起来我就气,当初我为什么要出门办事?就不能晚两天吗?平白让这孩子受了那么多罪。”
“我想起来了,这竖子小时候也挺有趣的,记得有一次,他父亲想吃梨,他为了让父亲吃梨,当天跑了十几里的山路……”
“我也想起来了,这竖子幼时胆子特别大,周围的孩子到了晚上就害怕的不敢出门,就他敢在外面玩……村中老人都说,他有大将之材。”
……
大家都在吹捧陈谦。
虽然他们所说的故事,陈谦一个都没经历过,但是在他们的嘴里,那一个个故事却是无比的活灵活现,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
到了后来,他们越说越精神,声音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于是乎,陈谦也就听到了他们所说的那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