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命了,凶杀案!”
轰隆!
陆远之听完,身子都麻了半边。
他妈的!
他心头巨震,太阳穴瞬间有些发涨。
又是命案!
还是凶杀案!
昨日的香莲案还好,虽然京察之际,但并没有发现天使来京,而且很快就被自己给破了,这属于大功一件。
但,昨晚上他可是知道,一位身份尊贵无比,极度疑似威武侯的中年儒雅男子出现在了大雍崇北县的地界上!
就算不是京察天使,那也是绝对能影响自己大舅官运的人物!
人家如今就在崇北!
出此命案绝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哪儿!”
容不得陆远之多想,他拔腿便往门外走去,眼神中满是凝重。
“东坡口。”
赵老六紧紧跟在陆远之身后,气息有些凌乱,喘着粗气。
陆远之闻言,心中顿时微微一顿。
东坡口,多是百姓布衣聚集之地,他今日晌午修刀之际,刚路过那里。
“死者是哪家的?吴先生去了没?”
陆远之单刀直入,边走边追问,对于这些基本信息,在路上一定要打听清楚的。
吴先生是县衙里的刑名师爷,这位师爷,管辖着两名仵作。
仵作就是检查尸首的衙役。
“死者唤作徐二介,是个卖估衣的。”
赵老六废了好大功夫才能堪堪追上陆远之,神色也带着凝重道:“吴先生去了,但在勘察上出了点儿问题。”
“嗯?”
陆远之皱眉。
吴先生,唤作吴克用。
在崇北做刑名师爷有些年头了,性子沉稳,智慧过人,验尸绝对是看家本领,在崇北县城那是绝对权威的。
验尸上能难住他?
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至于死者徐二介。
陆远之并没有深究,职业是卖估衣的,那是平民百姓。
估衣,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二手衣服。
一个卖二手衣服的,身份就绝不会让人那么头疼。
并不是说平民百姓死了陆远之心中就不在意了,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五好青年,陆远之虽是社畜了半生,但内心的良心还是在的。
但死者的身份对于陆远之以及大舅海睿来说,还算是一件不幸中的幸事儿。
布衣百姓的死,绝对比士绅贵族的死影响力小上不少。
只要拿出得当的应对,抓到对应的犯人,那就是一件不伤大雅的小事儿。
说一句很恰当的话就是:
此事也倒也不必惊动自己大舅。
县尊大人,一县之父母。
并不是谁死了都要亲自上场的。
但,走出县衙之后的陆远之疾步依旧不敢怠慢,甚至胸中气海的气机都被他下意识的牵引到足间。
他不敢赌。
谁知道昨夜在青鸟阁碰到的那位中年儒雅男人对自己大舅是敌是友?
若真是来京察天使,此案若办不好,哪怕死的只是一介平民布衣,亦可成为大舅官路上的的断头刀!
官身即是战场,走错一步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