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关,酒香与肉香扑面而来,在寒风之中引得远处的将士暗暗吞了几下口水。
这自然是贾诩动用了自己的特权,并吩咐如无大事,旁人不得靠近。
此时,贾诩仿佛听到了什么绝妙之言,竟然一反常态满脸红光的大笑了起来。而另一旁,喝不惯酒水的卢平略皱眉头,转而开始撕咬起放在盘中的羊肉了。
“子舒,你是说四世三公的袁绍,不过是酒囊饭桶之辈?要知道袁绍在京城一贯是风头无两,在京城子弟中可是最拔尖的一拨啊。”
又是连连饮酒,贾诩这才压住心中的喜悦之情,转而向卢平问起了理由。
“不知子舒从何得出袁绍成不了大事的?”
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卢平略伸懒腰,说道:
“若非袁绍乃袁家子弟,他怎么可能会是京城子弟中领头的那一个,名气都是吹出来的罢了。”
说完,卢平就指了指远在天边的联军营帐,继续说道:
“仅因为一次先锋大败,袁绍就把大营从四十里撤到五十里外,此乃胆怯;”
“身为盟主却不知统帅,利器在手而不自知,此乃没有识人之明;”
“聚众而己缩,贪图盟主之位却见小利而忘义,此乃自私;”
“统军十数万而毫无寸进,只知道打出停战牌,此乃好谋而无断。如此废物,岂能称之为明主?”
说完,卢平将手中的羊肉一口吞入口中,用力咀嚼了起来。
蒸腾的酒气将贾诩的表情笼罩在其中,让人看不清楚。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又温了一遍的酒倒入卢平的杯中。
“不知道子舒如何看待董太师的?”
本来有些皱着眉头看向酒杯的卢平听到这句话后,他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四周。没办法啊,他的小命现在还捏在董卓手里呢。见周围空无一人,最近的人离自己也有四十步远,他这才放下心,压低声线说道:
“太师此时虽然光鲜亮丽,但他早已是井中枯骨,败亡是早晚的事。”
见贾诩始终面无表情,于是卢平继续说道:
“董卓自起事以来,虽然控制了朝堂与军队,努力拉拢世家,可要知道,大汉,终究是世家的天下啊。董卓名为太师,实则为世家手底下不听话甚至噬主的恶犬。早晚有一日,太师会死于世家之手啊。”
卢平的话在现在很多人眼中绝对算得是大逆不道之言,明知董卓作恶多端,却丝毫不提他犯下的种种罪过。而且世家这种话题。。。
卢平的话同样让正在斟酒的贾诩手一哆嗦,如同卢平一般,贾诩也立马环顾四周一圈,见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你啊你啊。。”贾诩指了指正在和鲜鱼较劲的卢平,选择先跳过这个话题。再说下去,恐怕不用等到明天,二人就可以大喊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
“那子舒心中的明主是谁?”
绕了半天,贾诩终究还是熬不过这个小狐狸,单刀直入问起了卢平。
努力咽下一口温酒,卢平这才擦了擦手,把心中藏着的答案给到贾诩。
“不知贾先生可知,那个用五色棒,打死中常侍蹇(jiǎn)硕叔父蹇图的那个曹部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