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加了肖家凤凰,就没有李胜利的位置了,他背上药箱、拄上枪杆,瞪了一眼还想让他上车的赵有方跟肖凤,自顾的往马店集的村里走去。
与洼里一水的青砖、土墙不同,马店集这个村子里,有几座红砖瓦房。
这样的红砖、红瓦的大瓦房,才是现在农村的豪宅,给个一般的地主院都不换的。
现在这红砖的大瓦房,不仅是财力的象征,也说明这家人关系过硬,没点本事,红砖红瓦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搞到的。
当然给地主院不换,只是说独院的那种,如果是几进的大院,就没有可比性了。
“叔,人在村部,咱们是去村部,还是打听着去他家里?”
进了村子,稳重的赵有方,也委婉给了李胜利建议,最好还是去家里。
不然村部人多眼杂的,治不好,说不准当场就会出事。
“信你叔吧!
咱们直接去村部,记着,虽说是亲戚,该要的诊金还得要,少了还不行呢!
咱们出村耍的是手艺,要价低了,反而被人家平白看低。”
斜躺在马车上的柳爷,听到李胜利的说法,捋了捋山羊胡,点了点头,这才是正理。
瞧着落在马车后面,一步步走的认真,手里枪杆也很好的配合着步伐的李胜利。
柳爷仿佛看到了当年遇到的那些個大医家,聚在自己家里,一个个从容不迫的说着一生之中遇到的疑难杂症。
柳爷的感慨,影响不到李胜利的步伐,经过最近的练习,他已经能让手里的枪杆很好的配合自己的步伐。
一身黑色夹袄,身背紫铜色的楠竹药箱,手中竹杖轻点,李胜利要的就是一个云游四方的老中医形象。
不然以他的年纪,弄上一身绿军装,只怕病患们看病的心,都要吊在半空。
沿着马店集村里的主干道,一路前行,进村子找村部很简单。
只要沿着村里的大路,多半在中段的位置,就能看到挂着大喇叭的村部大院,大多数的农村都是这样的格局。
赵有方将马车停在了村部外面,李胜利也不理会车上的人,而是自己丈量着步子,直接走进了马店集村部。
“李胜利,你不该来的,这次不是我的主意。”
踏进村部的一刻,换了一身黑布中山装的谢公子,就挡在了李胜利的面前。
说出了有些无奈的解释,昨天回区里的路上,谢飞给同伴们解释了张连山家的伙食。
但大院出身的子弟们,明显不信这种解释,按他们的想法,家里的猫狗吃的都比张连山家的好。
谢飞的另外两个同伴,一致认定是李胜利在调理他们,本想偃旗息鼓的谢飞无奈,只能今天带他们到马店集再体验一次生活。
好死不死,刚到了马店集,就遇上串树伤人,谢飞的两个同伴一商量,就给李胜利下了套。
“谢公子,你们拿着马店集社员的命玩闹有些过分了。
我看看再说,如果确实不好治,算你们有理。
如果因为你们的玩闹,害了人性命,我会直接让人阉掉你们。
这里是农村不是大院,没有警卫保护,你们跟圈里的猪羔子没两样。
之前我给你说过,你该怕我的。
有方,看住他们别让这帮孙子跑了,敢跑就往死里招呼!”
扫了一眼站在马店集村部大院的谢飞,李胜利没听他的解释,而是给出了自己的说法。
无非统哥都给了任务,这帮孙子也不是个个都钢筋铁骨,吓一吓,说不定就能唬住了。
李胜利说完,谢飞的脸色一下就变成了铁青色。
当看到赵有方、赵有法兄弟,从车上拿下木棍,装红缨枪头的时候,谢飞真的胆怯了。
李胜利说的不错,没了警卫的保护,他们的自保能力,多半来源于别人的遵纪守法。
一旦像李胜利这样无法无天,直接让人拿出利器看守,他们这些大院子弟,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看到赵家兄弟组起了红缨枪,李胜利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放下了枪头,这俩货反手就带了同样的装备,年轻真特么好!
赵有方兄弟组好了红缨枪,就一左一右站在了马店集村部的门柱两侧,看架势以前还干过站岗的营生。
这俩拄着红缨枪堵了村部的大门,马店集村部的人自然不干,张嘴就要呵斥。
“我们是来救人的,怎么?
这就是马店集的待客之道?
要是不让治,我们就回去了……”
不等马店集村部的人,呵斥出口,李胜利就张嘴堵住了他们。
听到李胜利的说法,马店集村部的人,只能让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上是一个被门板架在桌子上的壮汉。
这一幕,倒是跟杀年猪有些像,只不过案板上的是个壮汉而已。
门口的杂乱,也引起了谢飞同伴的注意,过来问了一下之后,听完谢公子的复述,两个人的脸色也同时变了。
“反了他了,我去给我爸打电话,他一个土狗、泥腿子,还敢在我们面前嘚瑟了?”
听到同伴的叫嚣,谢飞马上出口喝止了他的无脑行为。
“王前进,你特么没脑子啊!
这是在马店集村部,不是洼里村部。
你特么对号入座,是嫌麻烦惹得不够大吗?
给你爹打电话,万一出了人命,只怕你爹第一个枪毙的就是你。
说不准你爹来了,他还能帮着李胜利按着你,当场骟了你蛋子。
给你爹打电话,你特么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