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扭头一看,只见远处一身才高大的汉子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着一小队黑盔黑甲、腰悬长剑的黑鹰剑士疾驰而来。这汉子身上同样披着铁甲,手中倒持着一支马槊,腰间悬着一把又阔又长的利剑,后背背负着一张长弓,一袋羽箭,看那身高,超对在一米八以上,如同一座铁塔,隔老远就能感受到他身上那可怕的压迫感。
北宫静眸中掠过一丝惊喜的光芒,迎上几步行礼:“爹,孩子来了!”
羊绣笑容灿烂:“北宫伯伯,我也来看你啦!”
那高大汉子勒住战马,翻身下马,目光落在北宫静身上,见他身上没有伤口,这才放下心来,说:“你这一路过来,辛苦了。”又对羊绣说:“县主上次过来看我,从我这里顺走了一把百练精钢打造的长剑,这次过来又看上了什么?”
李睿有些惊讶的望向羊绣。这位大小姐家里那么富,居然还顺人家的东西?真是不可思议。
羊绣却是脸都不带红,眨眨眼睛反问:“什么叫顺走?难道不是北宫伯伯你送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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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纯哈哈大笑,说:“你这小丫头片子啊,甭管做什么都是理直气壮的,真是服了你了!”
目光落在李睿身上:“这位是……”
北宫静赶紧介绍:“这位是圣上新近亲封的虎骑校尉,陇西李氏的后人,李睿。”又对李睿说:“李睿,这位就是家父。”
李睿赶紧上前行晚辈之礼:“晚辈李睿,见过北宫将军!”
北宫纯看着他那年轻的脸庞,眸中掠过一丝惊讶之色:“你就是那个箭法精准,能在百丈距离一箭射中飞驰中的骑兵的神射手?”
李睿脸有点红:“那次是蒙的,作不得数,晚辈真没这样的本事!”
北宫纯说:“那次是蒙的,但是在宜阳之战中你用床弩一箭射中一里外的敌军巫师总该不会是蒙的了吧?”
李睿说:“这次也是运气比较好,不然根本就射不中的。”
北宫纯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小子,跟静儿说的一样,有大才,但是太过谦虚了!记住了,这个世道,谦虚并不是什么美德,太过谦虚了就遮住了自己身上的锋芒,哪怕你有通天本领,别人也不怕你了!”
看样子在凉州,谦虚真的不是什么美德,不管是北宫纯还是北宫静,都是这样认为的。
北宫纯的力气大得吓人,就这两巴掌拍下来,李睿感觉自己肩胛骨都要给拍碎了。他勉强保持礼貌的微笑,心里却在哀号:将军,手下留情啊!你再拍两下我就要散架了!
好在北宫纯对自己这身强横到极点的力量还是有所了解的,拍了两下就停手了,转头对北宫静和羊绣说:“你们跑了几十里跑过来,肯定饿了吧?我一大早出去,在山林里转悠了半天,打到了一头野猪,一头马鹿,今天我们好好吃一顿!”
说话间,便有军士上前将猎物从马背上扛了下来。李睿一看,好家伙,那野猪跟牛犊子一样高,那马鹿扔在地上,那就是一座肉山了!真不愧是西晋末年的第一猛将,连打猎都那么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搞了两头足有三四百斤重的大家伙!
迎着他崇拜的目光,北宫纯笑了笑,说:“今天运气好,碰到了这两头大家伙,往日可没有这样的好运。”
羊绣看着那头巨大的马鹿,开心地说:“好大的鹿,少说也得有个几百斤了吧?李睿,我要吃烤鹿肉串!”
北宫纯说:“县主你想吃什么跟我说就是了,跟他说干嘛?”
羊绣一如既往的理直气壮:“他做的菜好吃!”
北宫纯:“……”
好吧,他做的菜不好吃。
北宫静说:“爹,我们来之前便备好了佳肴美酒,一直在马车上热着呢,且先让人将这些猎物拿下去处理,我们找个地方用午饭。”
北宫纯搓搓手,说:“这么远,你们居然带了饭菜过来?那我可得好好尝尝了。”说着便让人将野猪和马鹿抬下去放血剥皮去内脏,分解开来备用。北宫静对随从说:“把菜肴拿进来。”然后便带着李睿,跟在北宫纯后面进了他的居所。
北宫纯的居所是一幢木屋,占地还蛮大的,客厅、卧室、书房,一应俱全。再怎么说他也是凉州大将,自然是有一些特殊待遇的,不可能跟普通军士一起滚通铺,就算他愿意,军士们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