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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河道:“我这个师弟,”说着向丁春秋一指,说道:“当年背叛师门,害得先师饮恨谢世,将我打得无法还手。”
众人听到苏星河的话,均是一愣,没想到江湖臭名昭着的星宿老怪,竟然和聪辩先生师出同门。
这两人,一人性格毒辣,残忍弑杀,一人终日在擂鼓山闭门研究棋艺,一位师傅调教出如此性格迥异的两位弟子,也是稀罕。
苏星河又道:“在下本当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有个心愿未了,倘若不觅人破解,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
“这些年来,在下遵守师弟之约,不言不语,不但自己做了聋哑老人,连门下新收的弟子,也都强着他们做了聋子哑子。唉,三十年来,一无所成,这个棋局,仍是无人能够破解。”
苏星河狠狠看着丁春秋道:“今日你这弑师逆徒竟然还敢上门,老朽拼着性命不要,也要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丁春秋冷笑,苏星河三十年前就不是他的对手,三十年来沉迷无崖子的珍珑棋局,功力和他相距更远,丁春秋早就不将其放在眼中。
“三十年前你就不是老仙对手,三十年来你沉迷老贼的骗局之中,本门功夫更是练得一塌湖涂,谁给你的勇气对本老仙出手的。”
苏星河大怒道:“你称呼师傅什么?”
丁春秋不屑道:“他就是老贼,我称呼他老贼何错之有!”
丁春秋话音刚落,星宿派就有两名弟子迫不及待跳出来,冲着苏星河喊道:“大胆老儿,竟然敢对老仙无礼,还不速速跪地认罪!”
丁春秋脸色一凝,宽大的衣袍拂过,两个试图拍马屁的弟子突然捂住喉咙,口中咯咯作响,脸色瞬间变得青紫,三息之后,七窍流血倒地毙命。
其余星宿派弟子,见两人拍马屁竟然拍到马蹄子上,纷纷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谷中其余众人,见丁春秋一言不合,就暴虐杀人,杀的还是自己门下弟子,纷纷投以不齿的目光。
丁春秋眼露杀机,看向怡然无惧的苏星河,三十年来他早就将星宿海翻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任何逍遥派的武功秘籍,若不是他心中还藏有另外一个秘密,他早就杀回中原,将这老儿碎尸万段了。
心中盘算着如何炮制苏星河,丁春秋面上却不露声色,反而重新坐回轿子上,嘲讽地说道:“三十年来,你这珍珑棋局的骗局,骗了多少人,今日我倒要瞧瞧可有人能破得了你这珍珑棋局。”
没有丁春秋搅局,接下来到场之人中,自觉对棋艺有所了解的,都纷纷上前尝试解开这难住江湖三十年的棋局。
棋力尚浅的,走个过场,短短几招败下阵来,棋力精湛的,和苏星河厮杀得有来有往,却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先后有鸠摩智、少林玄渡、五台山清凉寺神音大师、庐山东林寺觉贤和尚、湘东豪客向望海、大理身戒寺五叶禅师上前,却无一人能破得了珍珑棋局,纷纷败下阵来。
宋行在旁边却看得明白,珍珑棋局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段誉之败,在于爱心太重,不肯弃子;鸠摩智之败,在于名利之心太盛,不肯失势。
棋局如战场,每一个下棋之人,都犹如身在局中,当他沉迷棋局时,不自觉的就被棋局所影响,神思耗尽,心力枯竭,心神动摇,此时极易为心魔所趁,伤心伤神,呕血而败。
苏星河一辈子精研棋艺,堪称国术圣手,他苦苦钻研了三十年都无法破除的棋局,在场众人中虽也有棋道国手,但能胜过他的却一个也无,自然无人能破此棋局。
虽然击败上前的众人,苏星河眼中的失望之色却越来越浓,眼见无崖子三十年苦苦等待,却一无所获,丁春秋又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苦闷之下,心口一痛,一口鲜血喷出,身躯摇摇欲坠。
函谷八友大惊,连忙围了上去,丁春秋却再次冷笑道:“早就说过这个棋局是个骗局,偏偏你们这些蠢货前赴后继,简直是愚不可及。”
函谷八友怒视丁春秋,苏星河擦了擦嘴角鲜血,再次坐直身躯问道:“还有哪位英雄愿意上前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