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这不是咱们院子里最有出息的那位同志回来了嘛!这不是我最敬爱的大茂哥吗?”
许大茂抬起自行车把,看着周文忠此时的姿势,心里的感受和刚才的傻柱一样。
“你不回家,在这儿躺着做什么?你不嫌弃地上凉啊?”
“这院里除了柱子哥,也就大茂哥心疼我。来,抽根烟。”
周文忠把傻柱刚才给的大前门递了过去。
许大茂接过来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不错啊!这是大前门吧?哪儿弄的?”
“大前门吗?听说这烟可贵着呢!这是刚才柱子哥给我的,我不舍得抽,有点好东西得先紧着哥哥你。”
许大茂的脸色已经耷拉了下来。把香烟往周文忠身上一丢。
从裤兜里掏出一盒“香山”,挤了挤烟盒,里头应该没几根。掏出一根丢了过来,周文忠赶紧用手捧着。
“哇!这就是香山烟吗?这就是高级干部抽的烟吗?我以前只听说过,连见都没见过,今天可算开了眼了。怪不得外面人都在传,95号四合院也就大茂哥最有本事,长不但长的帅气,工作更体面。而且一个人住着一间大房子,整天忙着给大领导们放电影,迟早也得当上领导干部,到时候这个四合院就得我大茂哥说了算!”
许大茂伸手点了点周文忠。
“你小子少拿好听话忽悠我。赶紧让路,冻的要命。”
周文忠把烟夹在耳朵上,双手撑地试了两下,跟刚才的结果一样,装着浑身没劲的样子又歪坐在门槛上。
“唉……不行了,使不出劲儿。饿得我眼睛直花花。大茂哥,你车把上提溜着的是干香菇吗?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就喜欢收拾这些山货,倍干净嘿。大茂哥你以后是要当领导的人,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儿呢?这么着吧,你把这串干香菇给我,我帮着你收拾妥当,再给你送家里去啊?”
许大茂听后,仔细打量了一下周文忠,这小子的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想吃?”
“你瞅瞅!你给我,我就得着。你不给,我也不能要。我就算拿在手里,也得帮着你干点活儿,不然的话,这些东西我拿着不得劲。大茂哥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想吃就给你点儿呗,还跟我讲起道理了。”
“大茂哥,这天下间从来没有白吃的东西。我这是用劳动力换来的财富。”
许大茂似乎是听明白了,嘿嘿一笑,猛然间用力拽了一下这串香菇,取出大约20来厘米一串,丢给了周文忠。
“谢谢了哈大茂哥,今儿我算得着了,你可比傻柱敞亮多了,局气!说吧,让我帮你干点什么活儿?”
说完这话,周文忠挑起大拇哥给许大茂比划了一个赞。
“嗯这话我爱听。给我干活儿?你快歇了吧,就你这小身板?先欠着吧。”
“诶。我不能当误大茂哥回家学习的重要任务。您请回。留神脚底下哈。”
周文忠挪了挪位置,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就离开了。
“这傻茂,脑子一旦离开傻柱就恢复正常运转了。阎埠贵想在前院要饭?我直接在大门口躺着,所有人回家都得先过过我的手,刮一层油。嗝………
这个饱嗝可算打出来了,憋的真难受,肯定是刚才吃馒头的时候喝了风。这串干香菇一泡发,到时候兑点酱油就是:香菇焖饭!白来的东西吃着就是香!”
周文忠还没感慨两句,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探出头往外瞅了瞅,是特么的周德明回来了!赶紧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土,最近不能挨打,这几天系统都没给过好东西,弄不好跟挨打这事儿有关,这很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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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快步往家中走去,今天从粮库拿来这些粮食肯定得有一道难关!怕吗?怕个屁!这事儿周德明肯定不敢闹大。
第一:他不敢得罪张站长。
第二:他是托了人,才把自己弄到二粮站的,如果自己被撵走,他就前功尽弃了,之前托人办事花的东西,肯定要不回来,这是亏本买卖。是让自己继续去打工,还是让自己在家里吃白食?周德明肯定能算得过来这笔账。
第三:树皮粉!这是政策允许下的粮食,周德明他敢反对?而且还是公开反对!估计他直接就被百货公司开除了。搞不好还得给他定个:破坏罪。
第四:今天下班时,张秀芳的秘密已经被自己知道,如果自己破罐破摔捅了出去,张秀芳肯定不能顺利上岗,碍于周围人的舆论压力,必须得让别人拿到这个工作指标。张站长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第五:哪怕这个事儿闹到张站长跟前,张站长只会欣赏或者感谢自己,因为自己的这个做法给他打开了一个很好的思路,先拿自己粮站的打零工人士开刀,也方便堵住外头人的嘴,直接做到大公无私,让外面人都瞧瞧,俺们粮站的自己人也吃树皮!!!
第六:这事儿哪怕捅破了,大不了就拉倒!哪的黄土不埋人?直接搬去和白疯子居住。每天来这个四合院大门签个到就行,只是跟白疯子一起住,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自己还是得买间房子才算站稳脚跟。
惹事不算本事,你得自己能解决,这才叫真本事。
…………………
此时的周文忠坐在堂屋的餐桌前,两个布兜依然健在,马桂红正在院外南墙的室外灶台忙活着晚饭呢,这是今天的第二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