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明里,有些人在暗地。
被树鹏和安涛称为主子的人,就喜欢在暗地里计划一切,其实也想过把自己的身份表露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谁,可每次想想就觉得好笑,如果刘飞阳见到自己会不会惊讶的张大嘴巴?又或者满腔怒火像是对待齐老三一样废了四肢?
不过这人并没怕过,只是不想要表露,更喜欢在暗中像个世外高人一样默默的注视一切。钱书德、绰号钱半城,堂堂惠北市首富,与神仙有交集,更是省一级别的代表。刘飞阳,一个从村里出来,用不到两年时间混到惠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有人怕他、有人畏惧他、更有人在背后骂他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犊子,时至今日已经能随着领导外出考察。
能在处于惠北市顶尖的两人之间做文章,想想都有快感,如果是个普通人,哪有胆量和魄力招惹这两个人?
主子在白日里并不喜欢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喜欢端一杯红酒品味人生,更不会站在落地窗前狂傲的俯瞰惠北,很寻常,不会表现出一丝端倪。
此时就开着车,走在惠北市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好像就是散散心。
等从惠北最繁华的中央大街开过,已经到了尽头,一片荒芜,这才把车停下。
而就在此时,电话刚好响起,像是设定好的程序一样。
并不着急,把车窗放下来,一手搭在车窗外,让刚刚吹过旷野的微风吹进车厢内,这才把电话接起来。
不开口,等待对面说话。
安涛刚刚从贾信德家里出来,他身旁跟着脸色吓得煞白的女伴,那辆保镖都捂着脑袋,脸上的血已经干了,步伐略快,完全不在乎正在玻璃窗里偷偷观望的贾信德,即使他们这个狼狈的队伍,已经成了小区散步大爷大妈的焦点,他也当做没看见。
凝重的开口道“我刚刚从贾信德家里出来,刚才刘飞阳也在,还好出现的及时,两人应该并没有深入交谈,依照老贾的行事作风,短时间内他应该不敢把房子给任何一人,这步棋走对了”
主子嘴角微微向上勾勒,并不开口。
“还有刘飞阳可能发现一点端倪!他刚才差点要了我的命最后挺住了,可能让他疑虑打消一点,不过依照他的性子,有可能会查到地,前程地产已经漏了,如果他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我担心他查到你”
安涛越说口气越严肃。
主子听到这话,嘴角顿时沉下去,如果想在刘飞阳面前表露身份,或者说想毁了刘飞阳,依照实力也不是不可能,最多是费点力气而已,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让惠北的这出戏变得更好看一点,身份不能漏,至少现在不是时机。
“怎么让他察觉的?”
这沙哑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响起,不过应该不是正常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应该是用了变声器之类的设备。
安涛头皮一紧,他最担心惹主子生气,如果没有主子,自己到现在就是个穷困潦倒的中年,他时刻铭记着所有的一切都是主子赐予的。
他咬咬牙,重重说道“对不起”
主子并没开口,黑白分明、冷漠又掺杂着睿智的眼球在眼中凝固几秒钟,突然间觉得,温水煮青蛙是一剂良药,但不够沸腾,不够火热,必要的时候可以适当大胆一点,假如按照这种态势发展下去,硝烟达到遮人眼球的效果可能需要几年时间
太慢,不刺激。
又开口道“钱书德资产二十几个亿,流动资金有多少?”
“根据现有和未来的回款来算,应该不到一点五,最多一点五”安涛坐进车里回道想了想,又补充“一个吧,也就有一个!”
“刘飞阳呢?”
“他公司的流动资金也就几百万,当初宣布注资三个亿,现在只到了五千万,剩下的资金什么时候到位,就看柳青青什么时候能与大先生协调好,这个是不确定因素,不过最多有三个亿”
看来安涛在这方面下足了功夫,他还把柳青青三个字咬的很重,像是说了什么很忌讳的名字。
“咱们呢?”主子又问道。
安涛听到这话,沉吟半晌,最后极其霸气的憋出两个字“无限”
听到这话,主子嘴角又重新勾勒上扬,缓缓道“我有钱,还有什么是不能达成的?”
安涛终于沉默下来。
这个搅屎棍角色的主子横空出世,看起来像是针对刘飞阳,又对钱书德没有什么善意,并且这人的做法比刘飞阳还要极端,一方面用安涛做一些明面的事,能登上大雅之堂,另一方面又让树鹏耍见不得光的手段,绑架钱书德的儿子,毫无底线。
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人的存在很隐晦,在树鹏不被逮捕,不招供的情况下,凡事与这人都没有关系,进而也就导致了安涛与树鹏没有必要联系,官方追查也查不到安涛身上,他仍旧能在惠北舞台上活跃。
可谓恶心至极。
三番五次的受害者钱书德正坐在办公室里,攥着拳头,他面前坐着鼻青脸肿,鼻梁上还包着纱布的老周,老周是跟他创业的元老,走到今天这步谁也不敢说屁股一定是干净的,没用过见不得光的手段,但近十几年、乃至以前,都是他们设计别人,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钱书德很愤怒,这件事报警的影响要远远低于社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