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淑仪松了一口气之余,又对那欧阳多了几分气恼。
你技不如人便好好练剑,随意迁怒与他人,难道那手上的本事就能凭空涨出来几分么。
还有便是气恼这诺大的邺城,大魏的陪都巡城司,竟无一人敢站出来制止二人,看着凶手在易安街头大打出手伤及无辜,只会封锁和掩盖真相,着实令人感到失望。
巡城司设立之初的意义何在?本就是为了限制那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敢于一战!
天道宗三个字为何在山上和山下都如雷贯耳,放眼七国的江湖和朝廷,无人敢轻易招惹?难道仅凭游四方这三个字吗?
靠的是这三个字从诞生那一天起,举宗上下、无论强弱,何时何地,皆有对来犯之人挥拳、出剑的意气!
山上与山下的天壤之别,不也正是那一口与众不同的意气、仙气。
大魏好像丢掉了那一口气,不止是大魏,而是除了玉华国之外的其余六国,都丢掉了那一口气!
若强敌来犯,举手投降、割地称臣、虽远必赔,离亡国不远矣!
与其说邺城巡城司尸位素餐,不如说魏国之大厦将倾!
“客官可还有其他吩咐?”那伙计问道。
邱淑仪挥挥手,示意他离开。他便乐不可支的掂着手里的银子,寻思着下了工到哪里逍遥快活,浑然忘了一家七口这回事儿。
“师父,二师伯应该会没事吧?”看着邱淑仪愣坐在那里,怅然若失,还以为她在担忧自己那二师伯的安危,童娟儿便出声问道。
“皮糙肉厚,还能再挨个两三剑!”邱淑仪道。
“师父,咱们要不要去找那个打伤二师伯的人报仇?”小丫头兴奋道。
师徒二人从下山之日起,一路上没少仗义出剑,拔刀相助,更何况欺负到了自己人的头上。
谁知邱淑仪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自己不争气,同一个人手里栽了两回,活该!”
童娟儿听完有些遗憾的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一旁的邱甲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这个小师姐,没看出来竟是个好斗份子。
邱淑仪道:“若不小心碰着了~~~”
话还没说完,童娟儿就一脸兴奋的打断邱淑仪道:“打死他吗?”
邱淑仪没好气的说道:“你可别忘了,就是你这二师伯不讲武德打晕你,才祸祸了我的仙鹤!”
小丫头仿佛回过神来,那日见性峰上的回忆涌上心头,一脸愤慨的说道:“师父,那咱们追上二师伯,再收拾他一顿!”
邱淑仪不置可否道:“赶紧吃,吃完师父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吃好了!去哪里呀,师父?”
小丫头眼前的饭菜纹丝未动,张口就来,分明就是想出去玩。
“不吃完就回屋抄功课!”邱淑仪面不改色道。
童娟儿二话不说,拿起筷子便是一阵风卷残云。
“天理国法”四个大字的横匾,高挂在邺城巡城司衙门上。
落日的的余光让这四个字熠熠生辉!
这副横匾还颇有来历,是大楚屈公的亲笔书!
当年将邺城确立为魏国陪都,设立巡城司之时,向他求来的。至于是谁有如此大的脸面,自然要问一问此时站在这副牌匾前面的人。
一大一小,正是邱淑仪和童娟儿两人。
“师父,咱们到这儿来干嘛呀?”小丫头疑惑问道。
邱淑仪一言不发,只盯着那副牌匾,眼中的怒火却是越来越盛。
”这里也不好玩呀,师父!“看着沉默的邱淑仪,小丫头抱怨道。
不多时,巡城司内有人注意到站在门口牌匾前、一大一小的师徒二人。
两个巡城司卫士便快步上前,执刀驱赶呵斥道:
“巡城司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我是来告状的!”邱淑仪道。
那两个卫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略显精明的一人说道:“巡城司不管判案,去去去!”
邱淑仪不动声色的从背上取下龙泉剑。
二人瞬间万分紧张,拔刀之声惹来不少巡城司人员快速靠近。
“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邱淑仪转头对童娟儿说道:“娟儿,你说习武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一己之利,恃强凌弱吗?”
小丫头面对众人的包围,也未见丝毫怯场,只因对身旁站着的师父,有绝对的自信。
那便是眼前的巡城司哪怕倾巢而出也奈何不得她!
邱淑仪不等小丫头回答,便自顾说道:“当年在兵马司之外,单独设立巡城司的初衷,便是为了对付像师父这般的武林人士!”
童娟儿不解的问道:“师父,为什么要对付自己呀?”
邱淑仪答非所问道:“你只看到了重新修葺一新的易安街,看不到那背后因为你二师伯与人争斗时,无辜受牵连白绫高挂的人家户!”
童娟儿似懂非懂。
师徒二人顾左右而言它,根本不搭理问话,终于是惹恼了前来驱赶她们的巡城司卫士。
“拿下!”
巡城司的人,本来便是从城中各家武馆吸纳人才,又或者是从各门各派中招募愿意为大魏朝廷效力的武林高手,为的便是以武林制武林。
只是当众人要上前擒拿眼前一看便是来巡城司闹事的女人时,就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靠近这女人周身一丈范围!只要再上前一步,那女子手中的长剑就仿佛活过来一般,择人欲噬。
这是一种习武之人的直觉,好像不是他们包围了这个女人,而是眼前的女人一人一剑将他们十余人包围!
这种荒谬的直觉,让每一个人都倒抽一口冷气,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