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腾蛟也不踱步了，稳坐到太师椅上，虽然忐忑不安，强作镇静。“来者何人？”章旷问。

“何总督，章监军，在下姓左字凌云，湘家县人士，眼下居三青朝左佥督御史，一路从平江，浏阳和湘阴走来。”

何章二人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一路打到长沙来的就是此人，难怪能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三个县，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包围了长沙，还把二人堵在书房中。

“二位大人，我联系先不交谈，带你们去看看军营如何？”左腾飞道。

“好！于野，我们就随着左佥督御史大人，在夜色中巡查自己的军营。”何腾蛟有点自嘲地说，巡查自己的军营还要满清大臣带路，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三人出了房门，门边挺拔站立着四个手握刀柄的亲兵。看着四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何腾蛟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当门神？！”说着就对身边的一个亲兵踹了一脚，被踹的亲兵一声不吭，咕咚一下倒在地上，章旷也伸手推了另外一个亲兵一把，他也咕咚一下摔在地上，不言不语。

“我说两位大人，就不要拿亲兵撒气了，他们都被我点了穴道，听得见你们问话，四肢身体却动弹不得。”左腾飞开口说。

何腾蛟和章旷带着左腾飞巡查个整个军营，凡是站岗的兵一推就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兵营里的士卒都在梦乡里打着呼噜，屋里除了盔甲衣物，却不见一件啊兵器，活脱脱一群待宰的羔羊。

“总督大人，监军大人，都看明白了吧，你们的队伍现在一点战力都没有，要杀要剐全凭我一句话。也许你们会问，你为何不杀？”左腾飞进到书房里说道。

“杀戮，不是我要的，也很不喜欢，我要的是没有杀戮，每个人都可以年年日日都能如此安稳地睡觉，而不是一天到晚舞枪弄棒，血肉横飞。”

“你们都是忠臣良士，一门心思做着反清复明的美梦，而且沉浸在梦里不醒，这叫痴迷不悟。万历皇帝几十年不上朝，不理朝政，任由宦官把持朝廷皇权，恣意妄为，这样的皇帝要之何用？这样的朝廷忠之何用？！”

左腾飞继续说：“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国泰民安才是仁人志士的追求，而不是愚忠！日月朝后期的腐败，才导致高如山，李敢闯，张尽忠登高一呼揭竿而起，虽然有连年天灾和疫病，这不是关键。”

“吴三桂被大顺军围攻，朝廷为何不救，逼得他竟然向所谓的敌人求援？！以至于他与满蒙同流合污，大开山海关之门，让满蒙大军长驱直入京师？！袁崇焕赤胆忠心，可照日月，竟被崇祯凌迟处死！如此种种，罄竹难书！孔有德，洪承畴，祖大寿都是有识之士，都是爱国爱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