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如此掣肘是因何?皇后的婢女谁敢多说什么,您这位皇后的背后可是那位丞相啊~”
顾北庭不敢和师榆视线对上,淡声说:“丞相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他只是心急希望朕成长的迅速些,如今已然放权,朕掌管朝政颇为顺心。”
“朕知你意思,你想要报仇,可也许这就是个误会呢?一个血玉镯而已什么都代表不了。”
“你放心,朕会护着你的,不会将这件事和你的真实身份说出去。”
师榆冷冷的看着他,心里已经在磨刀了。
分明是他答应登上皇位会帮她父亲洗清罪名还她真实身份,如今却用这一点来威胁她!控制她!
若不是现在弄死他丞相一家依旧毫发无损反而会牵连她自己得不偿失改变不了她的结局,她真想捏着这条银环蛇在他脖子上咬两个血窟窿。
“好了,你出去吧。”他停顿了一会又补充道,“明日朕会给你送些东西去。”
师榆冷笑,他明明清楚真相却偏要装糊涂。
很好。
师榆轻轻的点着手里的布袋子,“奴婢告退。”
师榆出门时又将小小的布袋塞进了袖子里,完全看不出什么不对,她回殿里换了身衣服,趁着夜色出了门。
这宫里狗洞多得很,她最清楚不过。
师榆一身黑色隐在黑暗里,灯火都已经熄灭了,在门口守夜的小太监也睡了过去。
师榆从门槛与门的狭小缝隙里将小小的银环蛇放了进去,抽身离开。
不管能不能咬死庄娴悠,至少能看一场好戏了。
师榆身形快速再次隐在黑暗里回到了自己的殿内。
想了想,她将那瓶蛇毒封好放到了一处假山石后埋了起来。
师榆收拾了一下美美的睡觉。
顾北庭在师榆离开之后心里就哪哪都不安得很。
他不是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但丞相已经把女儿嫁给了他自然是不会有谋逆之举的,何况他现在已经这把年纪,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需要靠着他这三朝元老的辅佐彻底坐稳这个位置。
何况……
庄娴悠真的很善解人意,在她那他总能得到安慰,她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顾北庭想了很久,桌上的燕窝都已经冷了,他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放不下心,抬脚往凤藻宫走去。
熟睡的庄娴悠觉得有些热,她扯了扯领口坐起身,“云裳,给我倒杯茶来。”
“云裳!”
她拉开帐子,屋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灯还在亮着,她看清地上的东西登时瞪大了眼,双目都快凸出来了。
地上的银环蛇黑白分明,它已经立起了身子,一双竖瞳冷幽幽的,周身泛着冷色的光泽,不停的吐着蛇信子。
庄娴悠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不敢乱动唯恐激怒了它。
庄娴悠用力的拍了下趴在床边睡着了的云裳,云裳惊醒。
“娘娘,怎么了?”
云裳见庄娴悠吓得瞪大了眼嘴唇苍白的模样似有感应的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当即跌坐在地。
“蛇,蛇!”
“啊!有蛇!来人啊!来人!”
她的声音太大引起了地上银环蛇的注意,它的脑袋朝着云裳看了过来,发出嘶嘶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