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全修远约了两位好友,一边烦闷的喝酒,一边喋喋不休倾诉杨清的奇葩之处。
“那小弱鸡,长得丑,嘴巴又毒,仗着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书院里耀武扬威,还敢找柳姑娘的麻烦。”
“今天,我差点就揍了他一顿,可你们才怎么着?”
“我还没打呢,就拽着他的手,他竟然疼得快哭了,还可怜兮兮的求我放过他。”
“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美色所误!”
说到这里,全修远顿了顿,将脑海中多余的念头抛去,生气的抱怨:
“哼,他瘦弱巴巴,简直丢男人的脸,虽然眼睛很漂亮,还身具幽香,哀怨看人时,着实有几分动人的姿色……”
“不,不对!”
全修远用力摇摇头,暗恼自己又想起了他的泪花。
那小弱鸡,听说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想必学了蛊术,偷偷给他下了蛊。
若不然,他为何整一天都心潮澎湃,常常想起那张脸?
霍风微微叹气,细长的眼眸闪烁精光,他长得风度翩翩,气质儒雅,是京城中最受女子欢迎的那一类型。
而且,他与不拘小节的全修远不同,霍风是暗暗使坏的人,兵不刃血是他的准则。
此时,霍风眉头微挑,相对于全修远的激动,他显得格外冷静,幽幽问:“你一直在提杨清,该不会……”
全修远一愣,未等他说完,就矢口否认:“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是将军府的小公子,以后是要上沙场杀敌的,绝不可能对一个男子有异样的感觉。
就算不能娶到柳姑娘,他也要娶上一个美娇娘,宠爱她一辈子,而不是一个硬邦邦的男人。
嗯……
不对,那小弱鸡倒是不硬邦邦,他全身都软软的,简直比女子还柔若无骨。
又香又软,除了杨清,恐怕找不出第二人了。
在他胡思乱想之时,霍风微微摇头,叹息道:“你没救了。”
全修远不解,但也知道他说的并非好话:“你什么意思?”
“修远,你在想什么?”霍风深深看着他,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或者说,你以为我想说什么?”
全修远嘴皮微动,在他锐利的目光中,心虚撇过头,含糊不清道:“我没想什么。”
两人是多年的好友,霍风实在不愿见他被情瘴所侵,敞开说:“现在的你,很不像平时的你。”
霍风喝下一杯酒,慢条斯理说:“你之前还说,你处处看不惯他,要将他赶出书院,现在改变主意了?”
全修远想起,他确实说过这番话。
不过,那是因为杨清太烦了,整天装柔弱,还爱博取同窗们的同情心,简直不像个男子汉。
说是说过,被人挑明了说,全修远还是有点难为情的,为自己开脱道:
“我看他也不是一无是处,若是能改,也不是非得赶他出书院。”
一想到杨清会离开书院,他们好久都见不到一面,心里就闷得慌,仿佛有一道声音在说:
千万不能放他走!
找到理由后,全修远竟在主动为他辩解了:“杨清才十六岁,正是性子散漫的年纪,好好约束,还是有所作为的。”
霍风嘴角含笑,辩驳道:“可是,他对柳姑娘无礼,你不是爱慕柳姑娘的吗?”
“他们是表姐弟,开个玩笑嘛,而且他也道歉了,柳姑娘也原谅了。”
“他刚来那天,还对我们三人诉衷情呢。”霍风提起旧事时,自己的心里都有些芥蒂。
说到底,不管是全修远,还是他,在杨清的心里都并无不同。
有时候,霍风都搞不懂,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在耍人玩吗?
全修远抓了抓下颌,显得有些烦躁,“他有间歇性失忆症,做过的事,自己都转头忘了。”
下一刻,全修远愣住了。
间歇性失忆症?
呵,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为了替他开脱,竟然连这么荒唐的理由都信了。
霍风说的不错,他确实和平时不太一样,难道真的中了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