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军在正阳门下就那么乱转悠，他没有带着今天一定能淘换到古董的决心，反正以后经常来就是，这玩意儿得碰运气，毕竟是从别人手买古董，林卫军可以左右自己，别人……不好管呀。

五七年的正阳门下，一片灰蒙蒙，房间破旧，树木稀少，几乎所有墙都被各种宣传标语填满。

“这位爷，有好东西看看呗。”

“去去去，饭都吃不起了，我看什么看。”

“这位小姐，古董，要不要。”

“你才是小姐呢，傻呗。”

“……”

林卫军转悠半小时，一无所获，都想要走了，穿过一个小巷，就看到一名穿着破衣烂衫中年人，到处阻拦路人，然后给别人往他的怀里看。

“这一位爷。”

“喜欢古董吗。”

“活不起了。”

“我祖传的宝贝。”

“若非家里揭不开锅，我是绝对不可能卖它的，如何，看看呗。”

林卫军从那一名破衣烂衫中年人身边路过的时候，他阻拦住林卫军，脸堆积起来大量笑容，不过林卫军不觉得这种笑容有多么可笑，只是为了生活罢了。

可能若是对方的传家宝迟迟卖不出去，真会被饿死。

匆匆忙忙。

人生如白驹过隙。

永远有那么一部分人，为了生活在挣扎着。

可能只有一个阶段。

可能是一辈子。

“拿出来，掌掌眼。”

林卫军道。

“得嘞。”

破衣烂衫中年人看到林卫军驻足，并且一脸有兴趣的样子，顿时一喜，连忙从怀中拿出来一枚印章。

林卫军一眼认出来。

玉牙璋。

所谓牙璋，其实是一种礼器。

器身有刃。

下方呈长方形。

底部两端有突出的鉏牙。

破衣烂衫中年人手的玉牙璋稍微有些灰旧，但是流光溢彩，器形制式和外形完整。

唐代中期玉牙璋真品无疑。

“想卖多少钱。”

林卫军接过玉牙璋随意看了几眼，然后朝破衣烂衫中年人询问。

“五块钱。”

破衣烂衫中年人伸出一个手掌。

“五块太多。”

“一块。”

林卫军讨价还价。

破衣烂衫中年人肯定知道玉牙璋是真品，但不知道其中价值。

林卫军绝对不能立刻答应。

要不然，五块钱估计都拿不下来了。

“两块。”

破衣烂衫中年人沉默一阵，再度出价。

“好。”

林卫军装作认真思索的样子，最终选择答应。

林卫军拿出两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