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的姜管事听得这话后,脸上扯出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来,微微一颔首又道:“殿下已经备下酒席想要为王爷您饯行,劳请王爷过会儿前去赴宴。”
“殿下本想到王爷帐中,奈何今日殿下心神俱疲引发旧疾不便行走,只得劳烦王爷移步了。”
帐内的闵柏涵听得姜恒在外面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心里生出一股不耐烦来。这管事倒是会说话,还引发了旧疾,只怕老三的病症一直都没有根治才是!
想到这,闵柏涵便生出了想要即刻赶往瑶城的念头。
先前头脑发热这才说了大话,可事后冷静下来一想,他便对瑶城一行存了几分抗拒之心,想要拖延些时日。
一路疾行艰苦暂且不提,就瑶城的一干事务就足以让他头疼。
可现在却大不相同,无论是前几日从营地里抬出去染了疫症不治身亡的百姓,还是今日乱民闯入城中大肆烧杀抢掠,都让他心有余悸。
眼下老三又发了病,若是万一这时他已经染上了疫症……难道还要让他在这里跟着一起送死不成?
对于疫症闵柏涵心中存在着恐惧和畏惧,说是比如猛虎也不为过,尤其是在他见了那些因染上疫症病发之人的惨状后,他就更是避如蛇蝎。
“劳烦姜管事回去跟老三说一声,酒席就不用了,一杯薄酒便足以。毕竟瑶城的百姓还在等着本王,着实是耽搁不起。”
闵柏涵的话语中透着几分急切,不知情的听了,便会以为他当真是心系瑶城受灾百姓。
帐外的姜管事已经对于这位瑞王殿下脾性如何有所了解,对于这样的话他却是不信的,不过在得到瑞王一行今日出发的准确消息便已经足够了。
“小人这就回去禀了我家殿下。”姜管事应了一声后,一丝不苟地揖礼这才转身朝着闵柏衍的营帐走过去。
帐内的闵柏涵脸色有些不好,想到今日见到的那些血污,又因姜管事的话想起那些死于疫症面目全非的人,他心中便是一阵阵作呕。
反观赵新听得闵柏涵口中肯定的话语后,面上却是闪过大喜之色,原本他还担心着瑞王殿下的态度转变太快,恐生异。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瑞王殿下自是越快启程越好,只要莹莹跟着上了路,殿下便自会发现莹莹的好。
赵新扫了一眼头戴幕篱遮了容貌的女儿一眼,眼中似有不舍闪现,然而这种离别之苦却在莫大的兴奋下分崩离析。
女儿家早晚是要嫁人的,嫁了人也总没有往娘家跑的道理,嫁到哪里都是嫁,送与瑞王殿下为妾,又有何不可?
赵新心中这样想着,便越发觉得理所当然起来。
他轻瞥了一眼站在那里脸色有些不好的瑞王殿下,心下一惊的同时却也大约猜到或许二位殿下之间的关系,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和睦。
那么日后他的立场便也该好好思量。
不过通过今日一事,他却大约猜到这位高高在上的瑞王殿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那么他再留在这里碍眼,便有些不合时宜了。
“殿下今日便要启程,下官虽心生不舍,却也不敢耽搁殿下的大事。等日后有时机,下官还想再听听殿下的教诲,昨夜一番畅谈下官受益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