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汜水关中。
经过一次大战,关内士兵死伤众多,将士们七歪八倒,伤者无人医治,只能躺在帐内哀嚎。
整个关口一片凄惨景象。
董卓坐在关内主帐,脸仍是惊魂未定。
其余诸将分立,吕布包扎好了伤口,有些垂头丧气的站在其中。
等众人皆至,董卓方才沉声道:
“不想联军之中竟然有这等猛将,想来今日出战者,必是那刘冀无疑。”
“现在我军未能取胜,可当如何是好?”
众将闻此,尽皆低下头去,显得并无坚守之心。
唯有吕布动了动伤到的手臂,不服气道:
“父亲不必如此,今日若非孩儿久战敌军,那刘冀未必能伤得孩儿!”
“不若等儿休息几日,再去敌军阵前挑战,必可大破敌军!”
董卓见吕布如此,只得宽慰道:
“故知奉先武勇,今日确实永冠三军。”
“然则我军新败,不可再败,奉先还是好好修养,其他事情自有别人操劳。”
他这话虽未责怪吕布,却也表明了态度。
那就是吕布先别管了,让其他人来出主意。
李儒站在一侧,一听这话,神色一动道:
“相国,这或许正是一个大战之机啊!”
“哦?文优此言何意?”
董卓听李儒之言,脸有了些神采,莫非到了这个时候,李儒还有计策?
却见李儒负手踱步道:
“回禀相国,眼下我军新至,却大败而归,但仍未伤及根基。”
“敌军虽得胜,也未曾取得较大战果。”
“故,我军还有一战之力。”
“而经过白日这次,我军士气被损,兵无战心,敌军得胜,士气正隆,庆功欢宴,营中防备必然空虚。”
“依小婿之见,不若我军趁今夜晨间杀出关内,夜袭敌军,或可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李儒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出列道:
“相国,李先生此议可也!”
“我军若能突袭得手,必可挽回如今之势!”
众人望去,说话之人正是白天出言的张辽。
吕布见又有机会雪耻,自然起身道:
“父亲,孩儿愿为先锋,杀入敌军大营,斩杀袁绍头颅送与父亲饮酒!”
董卓见众人反应,心绪也是一动,看向李儒道:
“依汝之见,我军夜袭能有几成胜算!”
“依小婿看来,起码有八成胜算!”
李儒抚须沉吟道:
“联军看似一体,实则各怀鬼胎,从今日斗将便能看出,联军并非一心,都想保存实力。”
“现在连战连捷,已成骄兵,我军出击定然能有战果!”
经过亲自观察之后,他已经对联军态势有了一个判断。
虽然不敢确定所有诸侯都已经骄纵,但他能感觉到,至少大部分诸侯已经起了轻视之心。
他们出战从总体来说,必然能取得一定的成效。
见李儒如此肯定的神色,董卓心中有了一些底气,当即下令道:
“既是如此,诸位且下去准备,今日子时造饭,四更出击!”
众将闻之,随即应诺道:
“诺!”
于是纷纷领命而去,只留李儒一人停在帐内。
董卓见李儒一动不动,不由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