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这一番话,问的别有意图。
萧砚面不改色地作了一揖,“二位公主今日之事,虽有辱皇室尊严,可到底没叫多少人知晓,皇上可从轻处罚。再则此事因江家而起,三公主也是听信谗言,故而才向姊妹动手,皇上今当赏罚分明,惩上治下,给朝中那些不安分的臣子一个警告。”
楚皇沉思片刻,觉得萧砚说得极有道理。
于是,脸色稍有好转。
“孟翡,你听信谗言,伤害姊妹,朕今日罚你到殿外跪上三个时辰,罚俸半年,在跪满三个时辰后,滚回你的紫檀殿继续禁足!”
孟翡张大了嘴巴,“又禁足?”
“怎么?你有什么不满?”
“没有……”她瘪着个嘴,叩首谢恩:“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楚皇处置完孟翡后,视线落到孟卿身上,虽说她是受害者,可他还是不得不罚,这孟翡动手了,她同样也动了手。
他瞪着孟卿,说道:“你也是,给朕出去跪着,没有三个时辰不准起来,禁足一月,不得再给朕出宫!”
累了一天,孟卿也懒得多说和辩解了,直接领旨谢恩出去跟孟翡一起跪着。
灯火阑珊。
楚皇背过身去,金丝锦袍显得庄严肃重又不失王者之气。
“夏谦,传朕旨意。户部尚书江岸青教子无方,祸乱后廷,藐视天威,遂罢其户部尚书,贬为户部兖州郎中,其子江珩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夏公公颔首低眉,“是,奴才即刻前去传达。”
江岸青被贬后,相信朝中那些臣子定然能够安分一段时日。
只是这户部尚书之位空悬,不如……
萧砚拱手道:“皇上,户部尚书一职在朝中极为重要,万不可空悬,当早做决定,择一位有能之人胜任才是。”
“萧太傅可有人选?”
“左侍郎邢高,右侍郎杨以贤皆可胜任。”
在萧砚说出来二人的名字之时,楚皇的眸色便显得暗淡不少。
明显这两人都不如他意。
“不好,此二人都不是人选。”
萧砚眼皮一跳。
邢高是他的人,杨以贤却是郑国公的门生,此二人哪个做了户部尚书,对他来说都是有利的。
可楚皇却……
他突然走下玉阶,深深睹了萧砚几眼。
“朕瞧着,你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萧砚神色从容不迫,直面推辞,道:“臣一直以来便担着太傅一职,从未进入户部任职,只怕是才疏学浅,恐难胜任。”
楚皇眉目肃然,嘴角却抑制不住地笑起来。
“才疏学浅,恐难胜任……”
他反复重复这两句话。
抬起手指着萧砚,道:“你呀,就是太过自谦了!”
萧砚低眉不语。
“就这么决定了,朕明日早朝当着众朝臣的面,拜你为户部尚书,兼任太傅。”
他叩首拜谢。
“微臣谢皇上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