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益州揽括了蜀地与滇地,是楚国最大的一个州郡。
而赫赫有名的栈道案,便是前几年楚皇为改变益州与中原的来往,从户部调派不少银钱修建栈道。
可户部调出的银钱经过了一级又一级的官员,早已所剩无几,就连新栈道也修得像个豆腐渣工程。
前几个月有个商队要从中原到益州,途径金牛道,选择走新修的栈道,却因货物太重导致栈道断裂,整个商队无一生还。
此事瞬间传入玉京后,楚皇震怒,这才将此案落到了沈含章的头上。
其实,顾淮安也不太相信沈含章的能力,他作诗文当是一绝,可这查案便又是一门学问啊。
这若是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沈含章怕是得被问罪啊……
他那心心念念沈含章的公主妹妹,不得哭晕在宫里。
顾淮安说道:“你若觉得你能力有限,本官自当为你回绝皇上,另派一位官员前往益州。”
沈含章想都没想,便道:“不必,多谢大人好意,含章愿意前往益州查案。”
顾淮安语塞。
他知道,沈含章此次若是回绝了皇上,日后这升迁之路那更是遥遥无期,可顾家在朝中也不是吃素的,若他想提拔沈含章,随便堆给他几个案子就好……
谁知,沈含章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了。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栈道案牵扯一级又一级的官员,稍有不慎得罪了朝中哪位权贵,倒打一耙都有可能。
他这般爽快,顾淮安也不好多说什么,拿起茶盏到唇边吹了一吹。
“你有这样的上进之心,很好。”
沈含章垂目。
“回去准备准备吧,明日与刑部员外郎吴承、监察御史冯钦一同启程。”
“是。”
沈含章退出去后,离开了大理寺回府收拾东西去了。
这时,一架马车悄然停在路旁。
钟磬手拿长剑拱手朝车内的萧砚道:“主上,沈含章应下了。”
萧砚把玩着佛珠,唇角浅浅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知道了。”
钟磬抿了抿唇,仍旧不解。
“主上,为何要大费周章把沈含章弄去益州?他对主上您也造不成什么威胁啊……”
是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但他要去三吴之地,可不能放心沈含章还留在玉京,最好还是弄去益州呆一段时日为好。
萧砚打量着手中的紫檀佛珠,冷声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钟磬语噎。
“是。”
“郑国公的折子呈给他了吗?”
“今日一早便呈了,晋王现如今该是在进宫的路上了,相信晋王一党很快就要土崩瓦解了。”
“嗯,江文义手上的东西也是时候给皇帝了……”
“是,属下稍后便派人通知。”
……
一晃半月已过。
孟卿总算是得到自由了,她第一件事就是找楚皇,得到批准出京游玩。
她早早来到殿外等候,陈嘉上前来劝:“小殿下,皇上现在正在为晋王爷的事情火冒三丈呢,您现在来,怕是不太妥当。”
“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