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刑部。
地牢。
一路走过去,脚上粘粘腻腻的不知沾着血肉还是污垢,越走近腐烂的腥臭味越发的扑面而来。
直到走到最深处才停下脚步。
被关在深处的人听见脚步声抬起头,他皱眉道:
“你是谁?”
那穿着一袭巡逻侍卫衣服的人示意陈业靠近,在他耳边大概说了几句话。
陈业瞪大双眼的看着他。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火光。
一道清冷的声音袭来,“拿下。”
顿时那人和陈业露出惊慌的神色。
只见片刻,那人嘴里突出一口鲜血,直直的倒了下去。
随行的人立马上前查看,“大人,他服毒,咽气了。”
聂远眉目冷下几分,随后示意将人抬出去。
他冷声道:“查,此人的身份来历。”
“是,大人。”
一旁的人将尸体拖了下去。
聂远的下属,陈思哲看着那具尸体感叹道:
“大人您真是深谋远虑,知道这几日有人要来刑部做手脚,提前就布下了天罗地网。”
还在牢里的陈业顿时露出惊慌的神色。
聂远冰冷的声音刺耳的传入陈业的耳朵中。
“陈大人,刚刚那人是谁?都与你说了什么?”
陈业连忙摆手否认道:“我不知道,聂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本官知道你不认识他,本官问你,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我···我···”
陈业脸上露出无比惊慌的表情,他祈求道:“聂大人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那阮方是冤枉的,当时人证物证具在。下官···下官最多就是个失察之罪,祸不及家人啊,聂大人。”
他还有一儿一女尚在襁褓,他不想死啊。
聂远在他的面前蹲下身,眉目中带了几丝冷酷的威胁。
“陈大人罪不想及家人,那就从实招来,坦白从宽。陈大人入刑部的这些日子,聂某还未对陈大人用过私刑,若是陈大人再不说,这刑部的手段,没有人比陈大人更了解的吧。”
陈业本来就是刑部的人,刑部的手段有多残酷,他都是见识过的。
“不!不要,聂大人。”
陈业吞了吞口水,额头上落下一滴一滴的冷汗,脸色惨白无比。
这些天他在刑部,一直胆战心惊陈业什么时候对他动刑,他天天都听到隔壁那些鬼哭狼嚎的声音,没有一日睡过安稳的觉。
陈业手紧紧抓住牢门,“无妄之灾!聂大人,你不是向来公秉,从不草菅人命吗?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您让陈某如何招啊。”
他惨白的脸色如鬼一样哭诉。
聂远站起身,“陈大人,正因为聂某向来公秉,所以未对你用私刑。前些日子,刑部有人毒杀你,你说你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又有人来私自接近陈大人你。你说,这让人如何相信,你与阮大人贪污一案没有丝毫知情。”
“我···”
“陈大人,聂某现在只想知道,方才那人与你说了什么?”
聂远一双手无力的垂下,他知道,前后两件事,已经有人算计让他入套了。
但是不能,他不能说,不说他一个人死,说了,他的家人都得死。
似是看出他所想,聂远沉声道:“陈大人,你的家属,现在在刑部,你大可安心。”
什么!
陈业立马两眼放光道:
“聂···聂大人,您说什么?我的家人?在刑部?那我的妻儿可安好?”
“安好。”
“那可否让我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