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方正化先问传旨内侍，京师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正化的这些话，算是刚柔并济了，对这些文官武将又都是好事，他们最终便都答应了下来，遵旨执行。

方正化其实和他们一样，对于这样一道奇怪的中旨，是有一肚子疑惑的，但是他又和这些文官武将不同，开口解释道：“此份旨意是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可见情况之紧急，仓促便也在所难免。”

只是这个架势，就知道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但是，保定城外，却响起急促地马蹄声，让城中守兵顿时警觉。

但是，内侍的回答中，却没有提及什么朝堂上发生了特别的事情。就在方正化疑惑之际，内侍犹豫片刻之后回答道：“小人看到……看到万岁爷举起了御案！”

与此同时，京师也已经天黑，宫门落锁，隔绝内外。

这份旨意，只是皇帝直接传出来的中旨，也让几个文官武将有些犹豫。

略微带了一些威胁之后，他又和缓了语气说道：“你们先按旨意做起来，咱家到了京师之后把情况搞明白了，会派人知会你们的。”

“真得，虽然此事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我等亲眼看着万岁爷举着御案，似乎万岁爷自己也挺吃惊的。”内侍回想起当时大眼瞪小眼的场景，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方正化还是不信，宫里面的武力值数他最高，平时随侍皇帝身边，他再清楚不过皇帝有多少力气，怎么可能举得起御案！

问了等于白问，他反而更加疑惑，便让人找来吕应蛟，邵宗元和张大同等人连夜商议。

而中旨则是避开了内阁和六科给事中，由皇帝直接传达的旨意。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保定总监方正化匆匆赶到城头，熊熊火把的照耀下，确认了来人就是他认识的宫中内侍，便让人放下吊篮，把内侍以及几个护卫的锦衣卫校尉一并吊上城头。

“什么？”方正化一听，顿时惊讶，“万岁爷举起御案，你莫非是眼花了么？”

最让方正化疑惑不解的，是在这份旨意中最后几句交代给他的内容。说李贼派出刘芳亮一部从南攻打京师，将于三月二十四左右攻打保定。让保定这边守住，等皇帝领兵救援。

理论上来说，中旨和圣旨都是皇帝意志的表现，那都是要遵守的。但是文官集团为了夺权，为了限制皇权，很多时候都不认中旨的。

并且，这一次的旨意中，连封赏升官所需的关防印信之类全都没有，更显敷衍。

事实上，周皇后也是忧心忡忡，不是为了国事，而是因为崇祯皇帝的反常。

相处了十八年，崇祯皇帝的变化对她来说，太明显了。她很怀疑，是因为国事压力过大，以至于皇帝做事，都没有章法了。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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