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漫看着太子平静从容的神情,心中的热血莫名的上涌,眼中带着倾佩。
“皇兄早就准备这样做?”
见一漫眉头紧锁,太子微微摇头,“不过是提前罢了,一漫的果敢决断是好事。”
见一漫垂眸不再开口,太子含笑坐到一漫身边,理了理衣服,“一漫,你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你的良善。”
良善?
她无事教条律法,擅杀宫女,操纵百姓,伪造证据.皇兄竟然说她是良善之人?
见一漫眼中带着疑惑,太子继续道:“你想为那些无辜惨死,无辜受害的百姓鸣冤,这是好事。所以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必多想。你身子弱,不可过多思虑。”
“我不过是私心为权罢了,给皇兄拖后腿,没有纵观全局。”
太子微微摇头,“你这般想,便是良善之人。恶人只会想自己的手段没有成功,又怎么会担心是不是拖累或者害到旁人呢?”
一漫一抬头看到太子坐在身旁,低着头,像是在哄小孩一般,脸上带着柔和的神色,循循善诱。
一漫眼眶突然发热,猛地站起身来,“我知道了,那京城的段府怎么办?”
一漫微微垂眸,应了一声,“皇兄,我回宫了,你早些休息。”
纪蓝疑惑道:“怎么了,公主?”
太子看到一漫不触及眼眸的笑容,微微叹息一声。
“吕帛,你去问一声皇兄,若是皇兄没意见,就立刻去通知楚楠,立即审理判处段家的嫡系,我怕皇帝会因七皇子守灵而对段家留情。”
一漫面色怪异的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扭曲,又恢复了平静。
吕帛应了一声,转身回东宫,从太子良娣那里将人带去了清宁宫。
七皇子去延英殿干嘛?
一漫眼中眸光一转,“皇后是不是将秦太医的事情捅出去了?”
一漫闻了闻批改奏折的木质笔杆,差点呕出来。
“公主,吕帛回来了。”
纪蓝嗅了嗅,“确实有一点药味,但是这几日公主的嘴唇有了血色。”
一漫眉头拧紧,外头传来小慎子的通报声。
“进来。”
一漫看了一眼,“咱们清思殿是没有果子吗?”
吕帛为难又疑惑,“是一个小太监硬塞到奴婢手里,奴婢想去追,那小太监一下就没影子了。”
一漫移开视线,自从听到她的称呼,太子神情就有变化,此刻,大约是想让她修复与皇后的关系。
吕帛想了想,“秦太医一早被送到禁狱去了。”
“进来。”
听到声音,小慎子进来行了个礼,“公主,延英殿消息,七皇子自请为先皇先后守灵三年,陛下已经准了。”
从前只知道太子无愧宽厚仁爱的名声,一漫今日才知道,他并不孱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担得起大凌储君之位。
吕帛提着一篮子水果走进来行礼。
“是,奴婢这就去。”
吕帛赶紧回道:“大理寺和刑部的大人们都顺利的赶往贺州了,京中的百姓被京兆附近的衙门都镇压下去了。又有许多文学大家出来写了些煽动人心的文章。”
守灵?
去延英殿认输吗?
不多时,吕帛和松果回来了。
一漫下意思摸了摸嘴唇,“所有进清思殿的东西,都登记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