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除去军费五万两,还有赚,竟然还赚了。
皇上骄傲起来:“朕今晚稍稍表演了一下,就赚了这么多银两,看来挣钱是信手拈来的事啊,并不像百姓说的那么艰难。”
杜仅言切了一声。
“杜常在,你有不同意见?”
“那些掏银子的大臣只是迫于皇上您的淫威。”
“什么?”
说太快,嘴秃噜了。
杜仅言赶紧跪下:“臣妾是说,那帮大臣还不是迫于皇上您的天威吗?要知道皇上您挣回来的钱,多数也是他们贪的陈国的钱。他们害怕皇上追究,所以才捧皇上您的场。只是陈国养了这么多昏官贪官,看来皇上您有点儿昏聩。”
皇上咬了咬后槽牙。
这个杜常在,总能捡他的心窝子戳,这是恨不得一刀子攮死他吗?
历朝历代哪个皇帝手底下没几个昏官贪官,就先帝那么英明神武了,他手底下那几个忠心耿耿的老臣,挑挑捡捡,有几个不贪荤腥的。
没有绝对的良臣,得看做皇上的怎么驾驭了。
转念想想,小女子们懂什么朝廷之事用人之道,算了不跟她计较,总归她想出办年宴的点子,让内库度过了难关,甚至,还扩充了内库存银,就值得表扬。
皇上挣银子也上瘾,幻想着如果他也做些饭菜买卖,岂不是也能挣钱?后宫女人哪个不卖他几分面子?
得知皇上竟试图抢自己生意,杜仅言的一双眼睛能把皇上戳几个窟窿,你都这么有钱了,陈国万人之上的存在,竟然跟一个常在抢生意?
又不敢驳了皇上的意思,杜仅言装得温温柔柔地给皇上捶腿:“皇上——这些粗活您怎么能干呢,再说卖饭这活,不好干。”
“有何不好干?御膳房把饭菜做好了,朕可以吃给大家看啊。朕吃得香,吃得多,大伙肯定就想买。这生意不就来了吗?”
啧啧,皇上你是做主播上瘾。
还想直播卖饭呢。
这不是抢生意是什么。
决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他要是开了这买卖,那自己的买卖就要黄了。
利益面前,决不能妇人之仁。
杜仅言飞快地捶着皇上的大腿:“皇上,后宫这点小买卖,一定不会入您的法眼。”
“瞎说,朕觉得做做生意挺好玩。”
好玩。
呵呵。
他竟然说好玩。
岂有此理。
杜仅言捶腿的力气也大了三分:“皇上,后宫女人的日子本就不好过啊,您想想,一个月才那么几两月例银子,守着月例银子过日子,多不容易。皇上若是卖饭,姐妹们又不好不买,那皇上岂不是变相强迫?姐妹们岂不是很可怜?”
皇上眉头紧锁。
杜仅言赶紧推波助澜:“皇上,整个陈国都是您的,您富有天下,只要您好好治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内库还怕没银子吗?这才是皇上该走的大道啊。”
皇上的眉头锁得更紧:“杜常在,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掐朕的大腿。”
啊。
只顾着说话了,下手有点儿狠,把皇上的大腿都给掐红了,真是抱歉。
但好歹改变了皇上做生意的主意,也算没有白掐。
次日太后带着皇后及卫贵人到了太和宫。
太后直接拿出了两万两银票:“这是哀家的积蓄,皇上不是说边塞需要用钱吗?边塞的稳定要紧,这两万两,皇上只管拿着去用。”
怎么能花老太后的银子,皇上当即拒绝:“内库有钱。”
“内库那点儿银子够干什么的。”
“年宴上朕也挣了点儿钱。”
“那也是杯水车薪,勉强应付,皇上掌管着天下,哪哪都是用钱的地方,这两万两,皇上且拿着,边塞的五万两银,算哀家出一份。”
太后如此通情达理,皇上感动之情溢于言表,赶紧让高让给太后奉茶,又叫端了各色果子来。
太后看了看皇后。
皇后有点燥热,解下围脖,凑在炭火旁吃烤板栗,一吃一个嘎嘣脆。
太后给皇后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皇后后背一凉,尴尬一笑,亲自剥了三个烤板栗送到太后跟前。
太后眼睛一闭。
唉,不中用了。
卫贵人坐在太后下首,见此从自己袖里掏出银票一张,恭恭敬敬递到皇上手中:“这是我入宫的时候,带的傍身银子,一直未用。听闻边塞有需要,特意拿来,请皇上充做军费。也算是我为陈国尽的一点儿力。”
“卫贵人月例不多,这一千两就算了。”皇上推辞。
“皇上若是不拿,便是嫌少了。”卫贵人有些委屈,但委屈里又透着坚定,虽带着恳求皇上的眼神,但却是不卑不亢地坐着,颇有妃嫔的规矩。
皇上只得把一千两银子收下。
皇后已经剥好了一颗板栗塞到卫贵人
手中:“昭宁,天冷,给,用热板栗暖暖手。”
就知道吃。
太后无语凝噎。
“皇后娘娘,我不饿。”卫贵人推辞,板栗掉到了地上,咕噜噜像个球似的就滚走了。
皇上亲自剥了一个板栗递给卫贵人。
卫贵人含羞捏住了板栗,只是小心翼翼放进荷包里,并不吃。
“昭宁,皇上给你剥好了,你怎么不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皇后嘎嘣一声,又吃了一颗。
卫昭宁脸色绯红:“因为是皇上亲自剥的,我不舍得吃。”
皇后嘴里的板栗顿时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