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房子留给你,我会支付这里的生活费,安安你等等我,我会尽快解决这些事。”
“什么事?有多机密?不能告诉我?怕我泄密?”任乔安嘲讽,字字问重点:“人还没订婚,就想把这里变成你的‘小公馆’,你作为未婚夫还挺称职。”
她不相信周楚变得这么快,是什么让他改变想法?
她一定要问清楚。
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分手。
“安安,不要这么说。”她突然变得尖锐,周楚有些接受不了:“我只是希望你生活的更轻松一些,你读书很辛苦,不要再出去工作,那样太累了。”
他家里的烦心事不想波及到她,但是他也不忍心看见她再回到以前的生活,到处打工居无定所。
“那周少爷真是救我于水火的大善人,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然后每天自己洗干净等着周少爷临幸?”任乔安不想和他再拉扯下去,他那副样子,她知道他迫不得已。
你玩古典那一套,我不玩以身相许。
如果她今天没有爸爸,她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儿,这样的问题仍然会存在在彼此之间,她甚至没有办法反驳。
周楚要选门当户对的婚姻,她甚至无力阻止,这就是现实的可怕之处。
除了认命,也只能认命。
自己就是被富家子“玩弄”之后的可怜人。
“你羞辱了我。”任乔安下最后通牒:“周楚,我体谅你是迫不得已的决定,但成年人论迹不论心,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
就像她尊重她爸爸,不曾选择过她一样,尊重周楚的决定。
“我不接受你这些安排,国医大是我凭自己实力考上,放眼整个世界,也不再有任何一个学校,能够请到我想跟的教授。”任乔安指的是宋教授:“那些学校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她从记事以来,做事目的就一直很明确,一定要得到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就全部都不要。
放好了箱子里的衣物,任乔安把周楚给她的两张卡放在他面前,道:“这段时间打扰了,我立刻就走。”
她走的比和赵忘生分手那一次还轻巧,手上只有一个放着自己证件的小包,还是她在网上买来装杂物的帆布袋,现在把剩下的证件全部装进来,提着就可以走。
剩下她所有的东西,都在之前周楚妈妈来的那一次,张阿姨给她收拾好的那个旧行李箱里,行李箱还放在一楼的客房,一直没有人动过。
现在她下去,拿着行李箱就可以走。
是她太天真了,敢拿不确定的筹码上她爸爸的赌桌,还要一把梭哈。
现在输得一败涂地,她认赌服输。
但刚走出两步,就被周楚追上来,从身后用力抱住。
“安安,看在我们这段时间的份上,不要离开,不要这样对我残忍。”周楚抱着她,想要最后一点转圜的余地:“给我一段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待,后半生都用来弥补你。”
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他其实可以把她关在这里,让她独属于他一个人,只要等事情结束了,他就来祈求她的原谅。
可是,没有人能保证什么时候结束,一如他现在给不了她想要的期限。
任乔安却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内心里动容:“我接受你最差的结局,不接受折中的办法。”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周楚,一开始我跟你回来,就是想找个机会,打陆雯雯一顿,把那六颗钢弹还给她。”任乔安毫不隐瞒,道:“我心里已经有了结果,大不了负法律责任,总之我一口亏都不吃。”
“但我对你改观,是从你听劝开始。”
“现在你还听我的劝吗?”
男人不听劝,那就是废了。
……
许久许久,他只是抱着她,只是任乔安的手搭上他结实的手臂,竟然能够轻轻推开它们。
她不是没有力气,她只是掩藏在“瘦弱”的皮囊下,让人忘记了她也是打工干过苦力活儿的人。
“周楚,谢谢你没有用那一套恶心的说辞,将我蒙在鼓里,也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你跟我走不走?”
再不走,以后都走不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