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江湖险恶

两具尸体摆在山洞外，血从尸体上流出来，又慢慢渗入地下。

等大雨落下，血迹就会被冲刷出石缝，再顺着雨水流走。

洞口生了一堆火，不是用来烧两个人的，而是用来烧水。

用温水帮江玉燕洗干净了手，顾长生帮她轻轻揉按，刚刚太用力的缘故，江玉燕的手指有些挫伤。

“江湖真是危险。”顾长生望望两具尸体感叹。

江玉燕点头。

“我说的是你。”顾长生握着江玉燕的手指，道：“谁能想到，柔柔弱弱骑个驴都骑不稳当的弱女子，一出手就是杀招？他们可能死前还在想，就你这样子，还不是手拿把掐。”

说完又摇摇头：“太危险了。”

站在两具尸体的角度来看，这实在太江湖了。

江玉燕也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顾长生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个男儿身就好了。”

顾长生看了半晌，忽的叹息一声。

江玉燕掩口笑道：“若我是男儿身，也是一样的。”

江玉燕道：“那你岂不也成了坏人？”

江玉燕道：“你可知道我在想甚么？”

江玉燕点头道：“这话对极了。”

天已经暗的和入夜一样，借着洞口昏暗的火光，两人在山洞里铺上了席子。

她站起来准备去山洞里面，腿却有些不便。

顾长生道：“嗯？”

不过还好，适应的很快，明明刚刚两个人都在后怕，可是现在，却已经隐隐适应了。

江湖，怎么可能不死人？

尤其是这种祸害。

顾长生道：“坏人不算人。”

顾长生道：“我本来也不是好人……哈哈哈，当然不会像他们两人，我会让你自己愿意，而不是用强。”

顾长生道：“哦？”

江玉燕因为清洗脸上血迹的缘故，妆容已经卸掉，貌美的素颜在火光映照下异常令人着迷。

江湖最难惹的三种人：乞丐、和尚、女人。

江玉燕道：“可这两个人是我们杀的。”

江玉燕道：“然后在后面给他一刀。”

希望他们下辈子记得这个教训。

“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她忽然说。

雨还没停。

尽管从来到这个江湖后就已经开始做心理准备，可刚刚杀人的时候心里受到的冲击还是很大。

顾长生笑而不语。

江玉燕道：“你的妆化得很丑，长得却不错。”

这么大雨，一般是下不久的，天却黑了，今晚得在山洞里过夜。

也开始冲刷那两人流出的鲜血。

也是，那是拼命的时候，如果不用力，结果可能会倒转。

江玉燕道：“我在想，怎么没有早点认识你。”

顾长生道：“他们是祸害，活着罪孽深重，还是死了的好。”

江玉燕叹了口气，道：“那样之前我被掳去青楼的时候，说不定也能有勇气反抗，插那个家伙眼睛。”

顾长生郁闷了，端来热水两个人分着喝点，便躺在席子上，听着外面雨声。闲谈之间放松了一点，不知是后怕还是冷，江玉燕身子微微有些轻颤。

顾长生道：“不是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无缘无故欺负另一个人。”

江玉燕抬起头，脸上还残余着苍白，看着顾长生的眼睛，忽然忍不住笑了，颤声道：“我们杀人了。”

“真的？”顾长生问。

江玉燕道：“可是你的手也在抖。”

躲在山洞里看风雨飘摇，大自然的神奇力量仿佛要倾覆这片天空，很容易给人一种天地间只剩下自己的孤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