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策等孙可望手底下的狗腿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围着麻勒吉和胡兆龙一顿输出。
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说到最后,没有孙可望,咱大清都要完了!
“麻学生,胡尚书,七省之地的确太多,可一省之地着实太少,贵州、广西、广东三省已经是我方的底线了。”
“若是连三省之地都没有,恐牵一发而动全身,天下大乱,咱大清的社稷不保啊!”万年策总结道。
“三省之地!”胡兆龙脸色大变。
“敢问王爷,您是否有和谈的诚意!”
麻勒吉不卑不亢,直面孙可望道。
这里是南宁,他和胡兆龙只有两人,论起嘴皮子哪里比得过孙可望手底下的豺狼虎豹,牛鬼蛇神啊。
“特使这是何意?”孙可望故作惊讶道。
“我已将滇黔地图献于贵国,难道这还不足以表达出诚意吗?”
“这……”麻勒吉一阵语塞。
他们从一月中旬启程,不同于杨惺先等人的轻装简行。
为了表达咱大清对孙可望的礼遇。
什么金印啊,蟒服啊,一应俱全,这大包小包的,光金银都带了整整十五万两。
所以达到南宁时,耗时两个多月,时间已经进入了四月。
此时,虽然洪承畴攻占贵阳的消息还没有收到。
但途径湖南时,在湖广防线上以及云贵边境上,孙国主的地图可是验证了真假的啊!
人家连滇黔地图都献上了,绝对是有弄死李定国和永历,以报不世之仇的想法的,议和也绝对是有城意的!
“王爷,您的确对议和有诚意,可是三省之地朝廷不会同意的,平西王爷和平南王爷、靖南王爷爷也不会同意的。”
孙可望闻言大笑道:“请特使放心的,只要朝廷同意就好,如果吴三桂和尚可喜、耿继茂等人敢对朝廷的诏令不尊!”
“本王愿提十万雄兵,扫荡不臣,还我大清一個朗朗乾坤来!”
“孤就不信了,有我孙可望这个大清终臣在,吴三桂等宵小还能翻了天不成!”
李定国愿意为咱大明先除逆臣,再议恢复,他孙可望也可以为咱大清先除逆臣,再议一统嘛。
麻勒吉和胡兆龙看着一脸真诚的孙可望,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他们纵横朝堂多年,还没见过孙可望这样不要脸的对手啊。
“王爷,三省之地事关重大,我朝实在是无法给与王爷啊。”麻勒吉苦口婆心道。
孙可望大手一挥道:“麻学士,尚可喜和耿继茂二人,只不过两万之众而已,广东一省都难以安插,还需要朝廷每年供给军饷。”
“我有殿前精锐十万,非七省之地不可,考虑到贵国的不容易,只要三省之地已是最后的底线了。”
“若是再少,本王是大清终臣,自然不敢抗命,可若是手底下的将士们无地安插,只怕是会祸乱四起,让咱大清永无宁日啊!”
“十万甲士!”麻勒吉和胡兆龙心中冷笑不已。
“王爷,你真的有十万甲士?”麻勒吉拱手道。
“那是自然了,光是南宁附近,孤就有数万雄兵,整个广西,十万甲士,名副其实!”孙可望脸不红心不跳道。
“哦?”麻勒吉胸有成竹道:“那义王的数万甲士,除了近前的数千外,怎么远处的都是一些衣衫不整之人啊?”
此言一出,整个国主府内,气氛为之一变。
“什么衣衫不整,孤的甲士各各都是百战精锐。”
孙可望连忙反驳,底气不足道。
“王爷,咱们就别饶圈子了。”麻勒吉开口道:“贵州,广西,广东,三省之地断无可能!王爷还是从大势出发,接旨吧。”
“不成,不成,纵使不得三省,也当有两广。”孙可望连忙摆手,一副死都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特使,尚可喜和耿继茂镇得了广东,我家国主为何镇不得?”
张虎冷冷开口道:“莫不是,朝廷怀疑我家国主的忠心?”
“这……”麻勒吉和胡兆龙的嘴又被堵住了。
这还用说,广东这块好地方,自然是要给尚可喜驻守咱大清才能勉强放心啊。
不要说孙可望了,就算是吴三桂,广东也给不得!
只是话虽如此,但不好说出来啊。
人家孙可望还没受抚呢,这要是伤着人家的心了,可是要坏了大计的!
他麻勒吉和胡兆龙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特使,贵州孤可以不要,但无广东,我的殿前亲军实在是无法安插。”孙可望沉声道。
“广东!”麻勒吉和胡兆龙眉头紧皱。
虽然名义上贵州和广东平起平坐,都是一个省。
但实际上,贵州这个省完全就是个添头。
广东一省的财富十倍于广西,广西一省的财富又数倍于云南,云南一省的财富再数倍于贵州。
在贵州这个鬼地方,孙可望来了都得白瞎。
所以三省之地,得到了广东就得到了大半,失去了贵州,三省之力说剩下个九成九太过了,但剩下个九成五绝不为过。
这要是让孙可望得到了广东,还不如把云贵给他呢!
毕竟咱大清又不是沙定洲,攻入云贵后,烧杀抢掠一番,保管将云贵三光得干干净净。
孙可望短时间内也别想再靠着云贵翻身了。
“义王,广东已经有两位藩王驻守了,名分已定,我大清也难以更改。”
胡兆龙开口。
“胡尚书请放心。”孙可望大手一挥道:“本王愿意让出贵州请两位藩王就藩,贵州虽然贫瘠,但养个两三万兵马还是可以的。”
“要是平南王和靖南王的粮饷还是不够,有我从广东给他们输送,就不劳烦朝廷了。”
“他们二人就那么点兵马,在广东还需要朝廷每年输送军饷,真的是好大的胃口,有我在朝廷就可安心了。”
“此后,我在两广分藩建府,非但不用朝廷的军饷,而且尚可喜和耿继茂二人的粮饷,我也包了!”
看着孙可望义薄云天的样子,麻勒吉和胡兆龙,心中腹诽不已。
“王爷,广东一省是尚藩和耿藩的驻地,天下皆知,两位王爷没有大错,实在是不宜迁藩!”麻勒吉正色道。
“麻学生,此言谬也……”
孙可望手底下的方于宣开口。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直接舌战了三个时辰。
“义王,就藩广东,绝无可以!若是只要贵州,我等还可以为你向朝廷请命!”麻勒吉郑重开口,亮出了清廷的底牌。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大喝响起。
“南宁王孙可望接旨!”从昆明到南宁,走了两个多月的大学士扶纲,捧着永历朝廷的圣旨,气不打一处来道。
“什么!永历朝廷的人!”麻勒吉和胡兆龙脸色一变。
“义王,你这是什么意思!”麻勒吉捧着顺治的圣旨,愤愤不平道。
看样子这孙可望是打算两头通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