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侯,本王的决策,你有什么异议吗?”李定国双眼一凝,皱起了眉毛。
“晋王决策高明,末将并没有意见。”狄三品闻言,不敢和李定国起冲突,连忙回答道。
“没有异议就好,诸位,北兵日逼,鞑虏猖獗,国事已经至此!”
李定国郑重道:“若是我们此次不能收服贵州,则云南危矣!皇上危矣!大明危矣!”
“望诸位精诚团结,报效国家,切勿辜负了圣上所期,大明所期,百姓所期!”
“我等愿以死报国!”白文选等将纷纷开口。
“好!曲靖城外,有一关帝庙,周围百姓香火不断,本王愿与诸位在关帝庙前,歃盟血誓,不知诸位可曾愿意啊!”李定国颇为满意道。
“我等愿与晋王盟誓!”白文选等人率先开口。
“愿与晋王盟誓。”眼见如此,狄三品、李如碧等人不敢违逆李定国,连忙开口。
“好!既然如此,孤今日便与诸位,歃血为盟,共保大明,匡扶社稷!”李定国哈哈大笑。
当天,曲靖关帝庙前,李定国与众将歃血为盟,要与清军血战到底,不破清军,誓不回朝。
在一片慷慨激昂的血誓中,西营众将的精神为之一振。
只是在众多血誓之中,金维新却忧心忡忡。
“马吉祥不是说只拿一成吗?怎么前线的军粮竟然掺了整整四成沙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李定国等人在曲靖发誓要和鞑子决一死战之时,在广西,孙可望带着手底下的文武出了南宁,开始巡视各地,为即将到来的秋收,打好基础。
一行人,沿江西上,刚出南宁,来到了宣化。
看着在这块广西为数不多的平地上,一望无际的金灿灿水稻。
孙国主自然是龙颜大悦。
“国主,经过一年的努力,光是在广西和高廉雷三府,我们就拥有超过十万顷的耕地。”
“虽然水利暂时还没有大修,但新开垦出来的荒地,土壤肥力不错,再加上今年的年成较好,估计一亩的亩产将接近二石,虽然还不如大治后的云南,可即便如此,我们的岁入也不低啊!”
“哈哈,的确如此。”孙可望心旷神怡道。
一年时间,孙国主和他手底下的南宁行政六部,以广西的四万多顷土地为基础。
一边招抚山民、流民,开垦荒地,一边拓展了高雷琼三府。
再加上后面拿下的梧州、平乐、罗定等地。
手中掌握的耕地,已经持平了在云贵时的数量。
还不止如此,现在的广东也基本掌握在孙国主的手中。
“广西等老根据地,共计有耕地十一万顷,一千一百万亩之多,若是按照亩产近两石的产量估算,那就是整整两千万石粮食。”
孙可望微笑道:“这两千万石粮食,我民田是按照营庄五成,田主一成,耕种者四成,收取粮食。”
“无主之地,则是按照官六民四,而军屯则是收取四成。”
“这样一来,光是在广西这些老根据地,孤便能收粮千万石以上,除去留存地方,用以维持营庄的二三成粮食外,国主府的岁入便足有六七百万石粮食!”
“除了这些,广西等地的商税,盐课,矿产,又能增加近三百万两白银的收入,如此一来,孤的岁入,已经超过在云贵的时候了!”
孙国主在云贵的粮食收入虽然和现在差不多,但云贵这地方工商业落后,除了田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额外的收入。
所以孙可望再怎么折腾,一年也就弄了一百多万两银子的岁入。
现在到了工商业发达的两广,哪怕是以广西为根据地,随便折腾一下,一年都有两百多万的工商业收入,不得不说两广真是孙国主的福地啊!
“国主,还不止如此呢!”户部尚书马兆羲笑吟吟道。
“除了广西等地外,广东今年也能提供一笔巨大的钱粮。”
“不错,尚可喜和耿继茂现在龟缩在广州城外,广东的赋税自然是由孤来收了!”孙可望哈哈大笑。
广东以前是尚可喜和耿继茂的地盘,可是随着孙国主的三板斧下去。
尚可喜和耿继茂基本上只能在广州城中干瞪着眼。
如今孙国主十万新军快要编练成功了,王尚礼和王自奇又已经从安南回师。
广东各地又群起激昂,随着孙国主把平南和靖南两府,和广州士绅当成了土豪。
整个广东几乎所有阶层都坚定地站在了孙国主的这一边。
老百姓分了一些地,领了一些救济粮。
绿营兵,得了赏银,分了地。
士绅们死道友不死贫道,在珠三角,跟着孙国主,拿了不少好地和产业。
孙国主现在手握十几万大军,统战工作又做得这么好。
而尚可喜和耿继茂的两万本部,又在广东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损失了肇庆等地的两藩驻军。
此消彼长之下,尚可喜和耿继茂的那点实力,哪还敢出广州城和孙国主扳手腕啊!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天天给咱大清写折子告状,可是我大清的兵力本就捉襟见肘,孙国主又提供了那么多情报,咱大清现在哪里会,哪里敢和孙国主翻脸啊!
既然尚可喜和耿继茂龟缩在了广州城,广东的那二十多万顷耕地,又要秋收了,这些耕地的赋税,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能白白的落在了士绅的口袋中。
孙国主自然得替尚可喜和耿继茂去收了。
“国主,行政六部已经拟定了章程,根据各田亩的好坏,按照每亩地,四斗至六斗的定额进行征收,自主耕种的百姓土地,额外加派,绿营兵的军屯,和我驾前军的藏入地额外减配。”
孙国主闻言微微点头。
“广东局势未稳,孤也无能在广东推行营庄,与士绅合作,按照定额进行征收,的确省时省力。”
“只是每亩地,按照四斗至六斗的数额进行征收,虽然对广东的亩产来说压力并不多,可为了防止这笔钱粮负担全都落在了老百姓的头上,我们还得限制田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