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才将将回府，还没吃两口饭，又被楚序叫去。

为了那童谣，他已经忙了好一段时间了，起早贪黑的。

见到楚序，他亦顾不得礼仪，当面松松垮垮地就坐了下来。

“公子何事？”

“问问那童谣，源头可是找着了？”

他摇头，道：“未曾，那人狡猾得很。”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猜想。如此难寻，我总觉得是宫里的人。”

楚序亦认可他的想法。

“你仔细盯着，宫里那边我来找。”

见知行脸色疲倦，楚序默了一瞬，淡淡道：“辛苦了。”

知言将碗又递回他的手里。

“那丞相的真正喜好呢？是什么？”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楚序手中动作不免一滞。

直到现在，所有都渐渐地偏离了轨道，而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谁知一旦靠近了，便忍不住再靠近一点，再接触多一点。

能被楚序如此贴身珍藏的，定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了。

楚序毫不留情地冷言道：“女郎这是又有新结论了？”

否则也不会傻乎乎地告诉温子书了。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他也渐渐明了。

“何必要有？”

“为公子好，便不算管。”

于是让人误以为他爱茶。

她便知道了，这小心眼的丞相还没消气呢。

楚序的身子虽有好转，知言到底不放心，还是每日亲自制定他的饮食。

“我没有喜好。”

话音刚落，知言正好端着鸡汤进来。

又上赶着碰一鼻子灰吗？

“真好啊。”

此时，若楚序看到知言欣慰的眼神，八成是要想着法子讨回主场的。

“那女郎来这是做什么？”

知行从不否认他像楚序。

于是，密道打开时，高闻雁见到了一个冷脸。

他将碗再度放下，匆匆披了外袍就出了门。

知行一愣，见知言目不斜视的，便讪讪告辞。

也只是一瞬，他就反应了过来，继续摆弄着茶具。

他们素来是一齐用餐的。

“我并没有那么喜欢饮茶。”

楚序只喝了半碗，就放下了。

楚序是个认定了便不回头的性子。

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你的呢？”

她嘿嘿一笑，从楚序身边溜了进来。

然而，现下他想不了那么多。

“丞相平日里喜欢喝什么茶？”

“连知行都看出来了，我当真这般明显？”

所以，将自己的情感与事物抽离出来，是楚序一直以来的宗旨。

走着走着，他脚步忽然一顿，缓了下来。

鸡汤还热乎着，香味便扑鼻而来。

可明明之前那么多年里，他都做得很好。

就像他选择将知言和知行带回家中，便会视他们为家人一样。

他们兄弟俩一文一武，皆是像了楚序，毕竟也算是他一手拉扯长大的。

好在高闻雁是个脸皮厚的，她佯装惊讶。

高闻雁托着脸，身子又往前倾了倾。

楚序淡淡地看了一眼知言，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