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伯,你再给我追加一道命令。告诉那些酋长,四天后的贺兰山之会,若他们不来,发兵,灭其族。”
“诺!”
杨骁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一种杀气,让王朴都有些不寒而栗。
显然,杨骁并没有在开玩笑。
大明节镇牙军的粮草即将告罄,就在这几日。
倘若杨骁再筹措不到粮草,只能纵兵抢粮了。
那些酋长不来参加贺兰山之会的话,正好就给了杨骁一个发兵的借口。
至于到时候会引发怎样的后果,杨骁已经不会去考虑了。
“主公!”
这個时候,李从益急匆匆的一路小跑过来,穿过走廊之后,来到亭子里,跟杨骁禀告道:“主公,不好了。”
“方才药可琼过来禀告,党项颇超氏跟陆屋乡的汉人打起来了。”
“是大规模的械斗,据说死了三百余人,伤者更是不可计数。药可琼已经带兵过去镇压!”
听到这话,杨骁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
“吁——”
杨骁、王朴领着五百牙兵来到了长子河一带。
他坐在赤兔马“绝影”的背上,环顾四周,只见遍地都是死尸,一片狼藉。
流水潺潺的长子河,被尸体阻塞,鲜血已经染红了河水。
枯黄的草地之上,躺着许多的尸体,有党项人的,也有汉人的。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械斗,而是属于“战争”的范畴了。
原本还在厮杀的汉人和党项人都被牙军控制起来。
饶是如此,这上万人的械斗规模,还是难以控制的。
群情激奋之下,杨骁带来的五百牙兵,以及药可琼所部的两三千兵马,也难以控制住。
直到看见杨骁之后,众人的情绪这才稍微舒缓一下,然后七嘴八舌的说着话,请杨骁为他们做主。
杨骁旋即吩咐左右,把党项颇超氏的酋长、贵族,以及陆屋乡的三老都传召到跟前问话。
“尔等因何争斗厮杀?”
“节帅!”
陆屋乡的一个三老,瞪着眼睛,悲愤欲绝的向杨骁进言道:“这党项颇超氏住在长子河上游,我陆屋乡位于下游,之前就经常为争夺水源而战。”
“他们颇超氏还经常放牧到我们陆屋乡的地头上,屡教不改。”
“不止如此,他们还建造拦河水坝,不给水流下。”
“我等连饮用水都没了!”
“这次,他们更是侮辱在先,动手在先,我们乡里的男儿气不过,这才争斗起来!”
“节帅,请你为我们做主!”
话音一落,不止是陆屋乡的三老,那些老弱妇孺也都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让杨骁严惩党项人。
对于这陆屋乡三老的说法,颇超氏的酋长颇超彦达很是不满,咋咋呼呼的说道:“节帅,这块地方,原本是我们颇超氏的牧场,这些汉人是后来的!”
“是他们抢占我们颇超氏的地盘。这谁能忍受?”
“节帅你该不会因为自己是汉人,所以就包庇这些贱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