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轩被玉玲珑那么一说,心里真是不痛快。这是想绑架怎么的?还是想给老子霸王硬上弓?
“哦?怎么玲珑姑娘这里还是龙潭虎穴?”本来就对这玉玲珑没好感的林绍轩脸冷了下来。
玉玲珑见林绍轩冷言冷脸,反倒不像之前那样清高。她款款走到林绍轩身边,福了一福,还没开口,却滴下一串泪来。
“你别哭啊!”林二公子郁闷了。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你倒先哭上了。这又是什么狐媚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那玉玲珑自觉失态,转身擦干眼泪,才又把林绍轩请至几边,亲手斟上一杯茶。
“二公子恕罪,奴家只是心有所感,不觉垂泪。公子勿怪。”
林绍轩最见不得别人哭哭啼啼,不管是当女人还是当男人,他都看不得女人哭。
“有什么事你就说,别哭了。”
那玉玲珑擦干眼泪,定了定神,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委屈心事。
原来她并不是什么扬州名妓,只是个富商家的女儿。父亲半年前生意败落,欠下了许多银两,又气又急生了重病。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大娘就瞒着父亲把她20两银子卖给了去扬州收姑娘的金妈妈。
亲身母亲只是个常年被欺负的小妾,疼爱她的父亲又卧病在床,她一个弱女子全无反抗命运的能力,被一顶小轿抬进个大院子,又被人像牲畜一样挑挑拣拣,才最终被这杭州春香楼买来。
春香楼的老鸨人倒是和气,给她改名玉玲珑,也不逼她接客,只是每天派几个人带着她去学习那些羞人的技能。她不想学,却不敢反抗。反抗妈妈的几个女孩都被剥光衣服吊在刑房,任楼里的龟奴打手随意围观调戏。饿个几天,再被人任意羞辱,那几个女孩最后只能屈服。
林绍轩听到这里就已经对这个可怜的女孩产生了同情,但还很是不解。毕竟她之前玩的那些噱头,那体态,那眼波,可不像个还没梳弄的清倌人。
“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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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带我们几个出去会个朋友,却在苏州卖了奴的初夜”玉玲珑眼中含悲,话却说得平淡,“也不过卖了200两银子,跟今天公子给的一样多。”
平常一个丫头包出去一个月不过20两,换个地方加个噱头竟平地起价。那老鸨自觉得了财路,便将自小学过些才艺的玉玲珑包装成扬州名妓,给她加上清高才女的标签沿途叫卖。
那些妓院有了招引客人的由头,还能分到大把银子,又有什么不肯呢?
玉玲珑这一个月已经被卖了四五次,那荷包鼓胀的鸨儿终于舍得带她回来,但还是要把她扮成清高名妓博眼球。
林绍轩是她在春香楼的第一个客人,那鸨儿怕她不能伺候好坏了行情,早就狠狠警告过她一顿,还在林绍轩进来时就锁上了楼门。今天这姑娘,他是不睡也得睡。
听完玉玲珑的故事,林绍轩早就没了开始那种抵触和歧视。原来这也是个可怜人,只是她比入画更加悲惨,入画还有些自由,她却只能任人摆布,由得别人恣意玩弄。
“公子,玲珑就是这么个可怜的苦人儿,还望公子怜惜,今晚就留在这里,不要出去,否则明天还不知会是怎样的惩罚在等着玲珑。”
说到惩罚,玉玲珑明显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曾经有过怎样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