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将军可千万别误会,我这都是在帮你啊,如果你舅父是因为殿下才被人陷害赌债缠身,殿下也要保一保他的吧?”
陈坚笑得阴飕飕,尹文钊顿时一个哆嗦,忙把此事撇清,“属下绝对没有捆绑殿下出手之意。舅父之事属下会亲力亲为,处置妥当,绝对不敢劳烦殿下的!”
“本王都被针对了,岂能不理?去把那人带过来吧。”宇文宴语气幽幽,也听不出喜怒。
尹文钊心底一紧,却不懂宇文宴此话何意?
只见陈坚领命之后让侍卫去把对面街道上的麻袋拖过来。
麻袋解开一口子,胡岩春的脑袋露出来。
但他嘴巴里还塞着破布条,看到尹文钊立即支支吾吾,拼命挣脱,示意他立即把自己放了!
尹文钊眼珠子险些瞪出来,“舅、舅父?!”
他没想到刚刚街上麻袋里的人会是胡岩春?都是一直去追叶轻悠才忽略了!
陈坚拿掉胡岩春嘴里布条,他立即破口大骂,“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被关了这么久你才知道救我?你就是在等着他们把我一刀捅死好一了白了!”
“你别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洛宁王殿下在,你注意身份!”尹文钊心底一凉。
胡岩春一怔,这才看到一辆马车在眼前。
“尹文钊,你又唬我?你就是想骗我把罪名认了交给府衙,你存心想让我送死!”
胡岩春才不信他。
尹文钊额头发烫,“我没有胡说,你最好把嘴闭上!”
“你算了吧,你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更不记得我这个供你读书长大的人!那女人一直嚷嚷着要把我送官,让你与我断绝关系,你个势利眼的白眼狼,你怕是想拿我的脑袋去立功,保住你那比祖宗还贵的官职了!”
胡岩春大吵大嚷,哪怕巷口路过的人都能隐约听到。
尹文钊吓得心乱如焚,他紧紧地攥着腰间的刀,恨不能长刀出鞘抹了胡岩春脖子。
可这人是他的舅父,他下不了手,而且还有宇文宴在场。
他转身“噗通”跪地,犹豫半晌不知如何解释。
他解释不清,更无言辩驳。
若眼前人是其他皇子,哪怕是陛下,他也敢再找一个理由去搪塞。
胡岩春见他跪下,登时一愣。
难道马车内真是洛宁王?
“叶轻悠是你推下池塘的?”宇文宴轻轻撩起了马车帘子,只露了半张脸。
胡岩春愕然一瞬,“那就是个小贱……”
“噗嗤”一声!
陈坚的长刀从其颈后刺入,他喉咙都被穿裂,只瞪了两下眼睛便一头倒地不起了。
尹文钊瑟瑟战栗,不敢开口。
宇文宴修长的手指从车帘伸出,敲了两下车壁,陈坚立即上车驾马离去了……
尹文钊一直跪在地上看着马车消失,哪怕胡岩春的血已经沾了他满身,他也一直不敢动一下。
一刻钟的功夫过去。
公主府派人来把尹文钊接走。
另有两个拉杂货的人,抬了胡岩春的尸体与垃圾扔一起,直接抛去城外的乱葬岗烧了。
可叶轻悠此时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因为她亲见胡岩春被杀的一瞬,因为她就在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