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薄纱的女人拿起浸湿了的方形布匹清理面前单臂宽的床榻,直到泡在温泉里边沐浴鲜花的男人踩着地毯走来,躺在床榻上。
侍女丢下那块布匹,从身后的花篮中取出一块手帕包裹在手上,随后仔细的擦拭着男人的身体。
“再用力一些。”
卢孔惬意的哼了几声,侍女的手法在经过他不断的调教之后已经尽善尽美,他很喜欢在泡完温泉之后来上这么一次服务,因为这样可以很好的祛除掉他身上的污垢,想到这里,卢孔心中充满了得意。
不同于那些只知道泡温泉的蠢货,只有真正的贵族才能想的到这种方法。
可能是觉得现在的姿势有些不舒服,卢孔吃力的撑住床榻翻了个身,仰面躺着,正当他沉浸在这短暂的舒适要睡过去时,一道声音很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他。
来人是自己的亲族。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匆忙,我的儿子。”卢孔压下心中的不耐烦,对自己名义上的继承人讲道。
阿斯居戎站在门边,里面盈盈白色雾气使得盔甲上都沾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手里拿着一件已经被拆开信封。
“父......大人,霍尼斯家族传来战报,五天前库塞特对帝国单方面宣布开战了!”
“什么!”卢孔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匆匆下了床榻,走到门边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回去扯来浴袍。
片刻之后,穿戴好贵族服饰托加的卢孔坐在点缀宝石的椅子上,拿起信件看着上面记载的战报,随后猛地将其撕碎,将纸屑挥洒在桌子上。
“真是一群蛮子!”
卢孔很不理解,还没从和巴旦尼亚的战争中恢复元气的库塞特究竟为什么又要对现在的帝国宣战。
难不成是整天骑马让马背给脑子颠成浆糊了?
不过就算他再怎么腹诽,库塞特的宣战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想必过不了多久,那个疯子皇帝的诏令就该摆在自己的桌子上,同时那个狡猾的加里俄斯也应该急的睡不着觉,毕竟库塞特紧挨着他的封地。
不过卢孔并不在意这些,作为帝国政治中长期存在的寡头政治的代表,他一直没有将皇帝的权力太过夸大化,反而认为皇帝只是给最高机构服务的仆人。
只不过,现在的局面大乱,指不定那个疯皇帝又要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咚咚咚~~紧闭的房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正在气头上的卢孔瞪了一眼阿斯居戎,呵斥道:“管好你的下属,作为贵族,要记住该有的礼数!”
阿斯居戎低着头不敢作声,在父亲的指责下打开了房门,来者是卢孔直属的亲卫,走到桌前,假装没有看见自己领主脸上难堪的神色,递过去一件还未拆开的信封。
“新的战报,大人,尼卡索尔大人声称一定要让您亲眼过目。”
“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糟糕的消息能比蒙楚格犯浑还要人命。”
卢孔边说着,扯开封皮,当他打开信封阅读完信笺上的内容后,像是整个人直接僵住了一般。信笺上的内容对他来讲好似天方夜谭,但其上霍尼斯家族的印章却又在表明其内容俱是霍尼斯的家主尼卡索尔亲眼所见。
信笺从他的手上滑落,阿斯居戎从地上捡起,随后反应和他的父亲几乎一样,都是充满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