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公子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也没敢再放狠话,灰溜溜离去。
对面,李观棋则是摇了摇头。
出了这么个破事,他也没什么心情了。
知会了薛九娘一声,李观棋返身回家。
九娘送别了李观棋,便回到自家房间,端坐床榻之上,面容忧愁。
自己心心念念的脱籍,本来以为李观棋如今成了试百户,想来应当有些希望了。
可不曾想,竟然遇上这事!
不过九娘却也只是有些担忧,她对于李观棋的信心却是十分足的。
至今,她都记得当初在那诏狱之中那一幕。
那少年下笔如有神,一篇足以传世的戏曲就这么现世。
更是以此力挽狂澜,压倒了一位当朝驸马!
这般人物?
既做出承诺,必然能完成。
绝不会似当年那些负心人一般。
心念于此,门外突然传来了夜莺的声音:“姐姐,今日我也劝了那王二公子,可惜妹妹人微言轻,此刻亦是无言面对姐姐,只能隔着这门外,给姐姐道声歉。”
说完,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想来是来人已经离去。
九娘刚想开口回应,却是听到离去的脚步声。
沉默片刻,蓦然一笑,笑颜如花。
多少年了,许是只有自己当花魁的那几年,才遇到过这般事吧?
门外的夜莺,在九娘门前说了那番话后,便快步离开,往自己的屋子行去。
夜莺今日只觉得十分晦气,本以为有机会攀上那位国公之子。
结果却被那王县伯家的二公子横插一杠,这叫夜莺心中十分不爽利。
莲步轻移之间,夜莺踱步推开房门,却见屋内一片漆黑。
心下更是不悦,自己手底下这些丫鬟是自己对她们太过仁慈了?
如今连掌灯这些小事,都不会提前去做。
刚想开口唤来自家丫鬟,身后的门扉却是无风自动,陡然合上。
同时,屋内有淡漠话音响起:
“夜莺姑娘是吧?”
…………
回到家中,李观棋简单收拾一下,就盘膝而坐,运转锻体决。
要单纯以自身资质而言,他修锻体决,很难有进境,能有温养身体之效就不错了。
不过好在,之前的戏本话本还在演着,尚有星星点点文气垂落,虽然没有之前猛烈,但胜在持续。
文气加持下,他体内劲气也略有增长。
并且,锻体决四平八稳,也有平心静气之效。
“呼……”
一口浊气吐出,李观棋心绪已经平稳下来。
今天教坊司一行,总体来说还是符合他预期的。
关于赎籍一事,关键的信息都已经知道得差不多。
只需要请动那位礼部员外郎,就可以操作。
‘不过,此事却不可操之过急。’
李观棋双目微闭,心中思忖。
他当务之急,还是要尽量避过儒家两脉的目光,礼部属于王脉儒家,一不小心就可能暴露。
他穿越而来,至今还不到一月。
其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诏狱之中度过。
被平反为自由身,不过仅仅一天而已。
对这世界的了解,大多来自于前身记忆。
不过自己前身,只是区区典吏,眼界毕竟太低,对于很多事物,尤其是修行方面之事,了解得实在太少。
要是贸然去找那位员外郎,结果人家有什么探查之法,可就不美了。
‘以我如今的修为眼界,对这世界知之甚少,还是明日就回北镇抚司就任。’
李观棋做下决断。
如今虽然他修为没提升多少,但官位一跃到了正八品的总旗,更还兼着试百户一职。
北镇抚司总旗的眼界,比之典吏可就宽阔了不止百倍了。
而且,身在北镇抚司,也方便面见颜仲卿,随时讨教。
‘还有……再查查今日那几人是谁!’
…………
另一边,奉阳城北,王县伯府。
“哇呀呀!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王北耀哇哇大叫,额头上都迸起青筋。
在教坊司,他本想给李观棋个难堪,结果自己反倒出了个大丑,在一众公子少爷面前颜面扫地。
回想起方才情景,王北耀只觉得脸皮都要烧起来一般。
“我家乃是开国县伯之家,安能受一个小小总旗这般羞辱!”
王北耀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