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斜瞅了驴儿一眼,却并未接话,只是暗自动用灵能缓解膝盖处的痛楚。若不是他们此时正在奔逃,二狗却得坐下来好好的治疗一番才是正理。
只那自称为“駃騠”的驴儿见得二狗默默无言,却只以为这宋人主家已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它顿时生出无限的豪情,俺终于能有一样长处盖压这不当“驴”子的宋人了哩!
这驴儿或许是憋得久了,却如几十年未曾开口的哑巴,一朝得了言语的能力,自是如疯魔一般“布拉布拉”的聒噪个没完。
正所谓宜将剩勇追穷寇,还看自身硬不硬。
驴儿大刺刺的说道:“主家,你这繁育的本事可与俺天差地别,莫道俺如今年幼,待得长大成熟,俺只一夜便可布种数十头驴马,且胎胎双生,若是勤快些,一月便可让上千母驴母马成孕哩。似你几个月难成一個,效率属实太低下!若俺来说,主家你莫若也使那借畜代形之术,化身个驴儿,如此到好与俺结个姻亲。
须知俺的血亲后代得俺的血脉天赋,也多是能生善养的茬儿,倒是寻个最体壮毛顺的配与你,岂不是妙哉!”
二狗却是大怒,直接薅住驴缰绳,上手给了它一记电疗,直让它浑身抽搐。便是端坐驴背上闲听偷乐的嫂嫂也是花容失色,虽有二狗控制灵能未曾伤得她,却也让杨大娘子惊骇的心底发毛,这叔叔非是凡俗,竟有些法术哩!
得到了教训的驴儿只老实了一会儿,却因着嘴闲憋不住,又继续厥词卖弄,只它不敢与二狗说话,却与背上的杨大娘子搭话道:“那‘嫂嫂’,先前你骂主家驴球儿,却是有些不妥。须知驴球儿与人球儿不可通论,你该骂他人球儿才对!”
杨大娘子听得脸红,她也不敢与驴儿说,只嘤嘤与二狗告状道:“叔叔,这畜生好生无理!故意说些不堪的腌臜话儿撩拨俺!你便只任凭它耍泼麽?”
于是驴儿又得一记电疗奖励。
它吐出一口带着焦糊味儿的腌臜气儿,叫道:“你等宋人休要小瞧俺,俺也是有些来历的!”
二狗只在一边冷笑道:“哦!那我倒要听听,你是何等的来历?”
这驴儿说的话愈多,声音却愈加圆滑清朗,却比一开始的尖细嗓音流畅多了。
驴儿自道:“俺汉名叫三德,说到‘三德’这个名字,却是有来历的,乃是汉人贤著【黄帝四经】之源经也。
俺却有些不解,你等具是宋人,当取宋名,为何有些人却不叫宋名而称汉名?平白为自己招灾引祸哩!
俺就有家乡的名号,不过老家的真名却不能告诉你等,就算说了你等也听不懂。
俺自出生于星云之畔的家园之舟,横渡苦海降临此方世界,花费了偌大代价,方才得了机缘附生在这駃騠身上。你等却不知俺地勇猛,俺一降生便咬杀三头公驴马,端地是痛快!···”
也无须二狗探问,这驴儿便自把它的来历几乎事无巨细的说了个通透,虽然二狗借助灵能的力量察知这孽畜并未撒谎,却也对此有些半信半疑。
按照这驴儿的透漏的信息,但凡“邪崇”(当然它们则自称历练者)降生此界却有两种方式。
一者是天生天养的凶厉异兽,如陈同恶和二狗在浮玉岭碰上的彘和金毛獐,它等却如凭空出现,实则在某个未知的地方于特殊母体中长成,然后借助一种叫做“网”的通路来到此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