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帅,我现在还觉得很伤心,本来吕哥可以提前离开的啊。”冉诚擦着自己的脸,眼泪和眼泪混在一块,哭得跟个小孩似的。
“吕哥要是死了,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好歹也是同甘共苦的好朋友。人都没了,怎能不伤心,痛快点,痛快点,痛快点。”陈长柯一巴掌拍在其肩头,如此说道。
这冉成又抽泣了一阵,抹了抹眼泪,将刚才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陈长柯听。
他能活下来,就是为了将这个信息带回去。
对于他们这样的探子而言,情报甚至要高于自己的生命。
陈长柯听到这里,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另外,你也要通知一下吴旅长,让他采取谨慎的策略,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
“是。”
就在此时,巩渊走了过来,与他错身而过。
等他看清楚地面的死状时,也被吓了一跳,询问道:“阁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长柯见吴三桂对新宁守备军的评价还算高,便叹了口气,说道:“分散在城外的探子,被安楠人一一击溃,他们的小规模战斗,无法取胜,现在他们打算用荒郊野外的探子来慢慢消耗我们,缩小我们的掌控范围。”
安楠一直在打压他们,所以他有足够的兵力。
陈长柯最缺少的,就是一支能打的军队。
哪怕是以一敌五,甚至以一敌七,如此惨重的损失,也让陈长柯无法承受。
毕竟,他手中的兵力本来就不多,大部分人都是在荒郊野外抢情报被对方杀死的,到时候安楠大军倾巢而出,他们拿什么去抵挡?
巩渊也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他开口道:“大人,我们现在只能躲在新宁城中,万一安楠人趁着这个机会,切断了我们通往南宁的道路,联合阮福源等人,对新宁城发动进攻,我们怎么办?”
新宁城建好之后,的确有了固若金汤之势。
但如果荒原被占领,那么,他们就会从南方进攻新宁,到时候,一切都会变得复杂起来。
巩渊只是个小喽啰,若是在新宁城内,他倒是无所谓,但陈长柯不同,陈长柯在大明帝国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可以说是一具无价之宝。
若真陨落在新宁城里,他们这些人,恐怕连为陈长柯送命的资格都没有。
刹那间,巩渊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好似暴风雨即将来临。
“既然他们来了,那我们就拼了,这些年来,我们华夏人一直在与野人厮杀,什么时候失去了勇气?什么时候低头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他们逼入绝境。”陈长柯厉声喝道。
眼下的局面,对于陈长柯而言,的确有些麻烦,但这并不意味着,陈长柯就会畏惧。
面对着后晋骑兵的冲锋,他都能打赢,更何况是实力远逊于他们的安楠士兵,陈长柯心中已经开始幻想,当战争开始的时候,自己是如何斩下他们的头颅,又是如何斩下的。
巩渊看着陈长柯跃跃欲试的样子,心中稍安,开口道:“既然你都如此说了,巩某怎能不拼尽全力,将他斩尽杀绝?
“巩守备不用担心,我已经得到了他们的情报,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战,但我已经有所准备,你只需要等下一次大战的消息就行了。”陈长柯看到巩渊被自己的话语所鼓舞,信心十足地说道。
陈长柯的表情,也影响到了龚渊,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生出一种就算天塌了,陈长柯也能安然无恙的感觉。
陈长柯终于腾出手来,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缺少了什么物资?乔知州你只管吩咐,现在是非常时候,也不必太过拘泥于那些条条框框,只要守住新宁,不让安楠大军冲入大明境内,就可以了。”
巩渊闻言,连忙摆了摆手:“将军误会了,多亏了将军的帮忙,驻扎在那里的士兵,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武器,有了这些武器,他们在战斗中,一定会表现出足够的勇气,让那些士兵吃足苦头,这并不是我此行的目的。”
“那么,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陈长柯不解的说道。
闻言,巩渊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此番前来,是想请你帮个忙。还请您同意。”
陈长柯闻言,微微一怔,旋即道:“你们两个,还真是有趣,前段时间,乔知州才来找我,这才过去多久,你们就找上门来了,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倒要听听。”
巩渊闻言,沉吟片刻,说道:“在此之前,我可以和你说一句话。”
“你说。”陈长柯大大方方落座,端起一盏清茶,慢条斯理的品着。就好像是一个花花公子在听别人讲故事。
龚元也是小心翼翼地说了一遍,将自己参军的经历,遇到了冷彬的父亲,然后将自己的祖父和父亲都被梅岭的盗匪杀死,然后自己就继承了他们的衣钵,和那些盗匪厮杀。
陈长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真没有想到,广西的土匪居然如此的胆大包天,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和朝廷作对,不过还好,最终被您消灭了。”
陈长柯对付这种只会欺负自己人的国家败类,绝对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
“梅岭的土匪,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当地官府不给力,平民得不到足够的食物,他们就会成为土匪,或者打劫有钱人家,不过,在梅岭也有一群土匪,不过他们很守规则,不会滥杀无辜,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没有出手的原因。”巩渊耐心地说道。
陈长柯闻言,颔首:“那么,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巩渊沉吟了片刻,抬头看向陈长柯,脸上露出一丝严肃之色。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陈长柯闻言,终于恍然大悟。
所以他才会在这里兜兜转转,为的就是保住冷彬。
“然后呢?”陈长柯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句。
巩渊无奈,只能实话实说:“我不想让故人失去衣钵,还请殿下暂时不要让他加入军队,等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再加入军队也来得及。
更何况,咱们新宁还有那么多英雄保护,难道还做不到?何必让他一个弱女子受委屈。”
陈长柯这才笑着说道:“巩守备,巩守备,在某些事情上,你比你这个外甥更了解。
他既然已经发现了我,自然是千方百计地要引起我的注意,然后到我这儿来求个半个职位,好捞到更大的好处,而你呢,居然还要来劝我,要我不要给他这个职位。
你明白你的所作所为代表了什么?说不定,你还会打断他的晋升之路。”
巩守备闻言,面露一丝为难之色,他当然明白和陈长柯结交的好处,但是他却依旧自私的认为,自己应该保护好冷彬。
巩渊面露为难之色,问道:“经略,我们就不能多拖一段时间?”
陈长柯微微摇头,算是明白了龚渊的智商,到底有多高。
若是让龚远去做一件简单的事情,龚远还能做的很好,但是若是让他去做一件比较复杂的事情,或者是临时起意的话,龚远就有些吃力了。
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实在是太差了。
祥子只好耐心的对他说:“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想把他弄坏,只是看他有几分本事,所以才把这些小事都交给他,看看他的本事!
等这次广西之行结束之后,我一定要找一个好的导师,让他学习军事,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人才,让他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就是不能让大明的天才,就此沉寂下去。
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们,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老朋友失去衣钵的。”
“经略大人对他的评价这么高。”
陈长柯却在这个时候说:“重视?他的天赋,我很欣赏,但你的实力,比你强一百倍,也强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