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嘴想要骂人,风就不识趣的灌了他一嘴,赵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X的。”赵山愤愤的骂了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本来白胖和善的面容这一刻却狰狞如同恶鬼一般。
赵山揣着药回了家。
秦挽红刚哄睡了孩子,从屋里走出来,见赵山从口袋里掏出药片来吃,絮絮叨叨的叮嘱:“你别拿凉水吃药,我给你倒点温水去。”
“不用,我这都吃完了。”赵山就着桌上没了温度的水一口把药吞了下去。
秦挽红“哎”了一声,没拦住。眼瞧他已经咽了,秦挽红叹了口气:“你怎么就这么急。买的什么药啊?说明书呢?”
赵山不耐烦道:“回回感冒都吃这个,要什么说明书。扔道上了。”
秦挽红欲言又止,想了想,坐到赵山旁边:“山子,你跟妈说实话,你那生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不提这个还好,说起这个,赵山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
“你管这干嘛?钱我挣回来了,不偷不抢不犯法!天王老子也管不了老子合法经营!”
秦挽红想劝:“可肖大师说……”
赵山满脸不屑:“你可拉倒吧,她就是个骗子。”
赵山站起身甩手要走,看秦挽红坐在那里一脸难受,毕竟是自个儿亲妈,他犹豫了一下,又坐了回来:“我的亲妈哎,你想想,哪有这么年轻的大师?她先跟你点了我的生意,让你信了她。可妈你想,我是干嘛的,我天天直播,这随便打听打听就能知道的事儿!”
见秦挽红开始思考,赵山再接再厉:“然后她就说这事儿很大,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你看,这不就是下套等你去求她么。等你苦苦哀求,许诺给这给那之后,她再勉为其难,你看,是不是这么个套路?”
秦挽红摇摇头:“可是,山子,球球的脸……”
“大夫不是都说了!那就是过敏性紫癜!”赵山苦口婆心:“妈,咱们要相信科学。球球是我儿子,小小年纪这么遭罪,我不心疼吗?我这不得好好做生意好好挣钱,好给球球治病嘛。可生意是这么好做的吗?你看我今儿这感个冒,就得我媳妇儿替我去照看。”
眼见秦挽红越来越动摇,赵山索性卖惨,苦着一张脸:“亲妈哎,您可心疼心疼儿子吧。我要不是累,我这身体哪儿这么容易感冒啊。”他比比划划的给秦挽红描绘前景:“您就好好帮我照顾球球,让我能好好挣钱。有了钱,球球才能好好治病。有了钱,我才能跟我媳妇儿要个二胎,再给您生个小棉袄让您帮我带。您呀,就好好给我打理好大后方,可别再信那些神啊鬼啊的给我添堵了。”
秦挽红噗嗤一声笑了:“那行吧。山子你自己有数就行。”她还是没忍住补了一句:“你听妈一句劝,杀生害命丧良心的事儿不能干哈。”
见可算把老太太哄笑了,赵山心头一松,唱作俱佳的一拍大腿提高了音量:“哎哟喂,可冤死我吧!您儿子是那样人吗?您放心,我那些皮草大衣,都是我进的货,我自己一点没沾手。”
“那行,那你回屋歇着去吧。妈给你煮点姜糖水去,你喝了发发汗睡一觉感冒就好了。”
说服了秦挽红,赵山美滋滋的回了屋里往床上一躺,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响亮的鼾声。
伴随着他的鼾声,他房间里的窗帘无风自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的经过。
在赵山房间高高的衣柜顶上落满了灰尘,在那些灰尘中间,有几个小小的爪印,像是曾经有一只动物蹲坐在这里,用它冰冷的目光凝视着下面的人类。如果有人能看见,就会恍然——那是属于狩猎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