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一颗心也往下沉了沉。
都是一家人,她自然也希望宋清溪那边过得好。
不管怎么样,还是去打听打听消息比较好。
思及此,杨氏便让张妈妈,赶紧派人去将宋清远请回来,再派人去曲远侯家,找宋清溪打听打听消息。
张妈妈应下后,便迅速地离开了雅轩。
杨氏回头望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雅轩,叹了口气,道:“时柔,你看着点,让人赶紧把你二姐姐的院子收拾出来,这样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
宋时柔飞快地答应下来。
杨氏望了一眼宋时蕴那紧闭的房门。
显然,宋时蕴此时是不愿意跟她们说话的。
杨氏便叹息一声,同秋白和霜重嘱咐,让她们俩好好照顾宋时蕴,有什么事情,立即报给她,便提步走了。
宋时柔目送杨氏离开后,看向宋时蕴的屋子,也没说什么,只让人赶紧把宋时蕴的院子好好收拾一番,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污了宋时蕴的眼。
而同一时间内。
屋子里的宋时蕴,并不好受。
她脸色有点发白,坐在床边,一只手紧紧地握住被褥,一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胸腹。
她并不是献舍,也不是夺舍,怎么跑来宋时蕴的体内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伏鬼符自然也不可能,将她从宋时蕴的体内逼出来。
可是……
伏鬼符的效力还是有的。
符水一下去后,她便感觉到,魂魄有一种被烧灼炙烤的感觉。
只是她极力忍耐,才没有在众人面前,表露出分毫。
宋时蕴强忍着撕裂的痛感,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一旁的柜子前面,拿出来一张空白的黄表纸,迅速画了一张定魂符,放在旁边的茶杯里,化成符水后,以最快的速度喝了下去。
定魂符的符水,如同绵软的温水,一点点冲淡着,伏鬼符带来的痛苦。
宋时蕴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重新坐在床上。
但刚坐下来,她唰地一下转过头,看向靠着后院的窗户,“谁?”
她警惕地低喝一声。
窗外却全无反应。
宋时蕴顿了一下,提着一口气,指尖捏着几枚铜钱,提步走过去,唰的一下推开窗。
后窗正对着侯府的后罩房,她所在的院子,和后罩房之间,还有个小小的园子。
里面种植着不少花卉树木。
窗口的桃花蔓延,在风中微微晃动。
不见有什么其他痕迹。
宋时蕴警惕地多看了几眼,才皱了皱眉,将窗户缓缓放下来,心里狐疑地想,难道方才是她的幻觉吗?
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窗外观察着她,盯着她。
那视线,没有什么恶感,不像是坏人。
可是,她来查看时,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即便换了个身躯,她的六识和警觉性,应该没那么差吧?
宋时蕴一时间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回到屋里的宋时蕴,并没有看见,一个小纸人贴着窗户下的墙根儿,钻进草丛里,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
老夫人和徐妈妈回到慈安堂内。
看老夫人一脸惨白,呼吸急促,似乎要昏厥过去,徐妈妈赶紧让人去煮个参汤来。
老夫人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颤巍巍地咬着牙根,道:“快,快去曲远侯府上问问,骏哥儿和明哥儿现在怎么样了!”
徐妈妈听到这话,心里也咯噔一声,立即应下来,让其他婆子和丫环来伺候老夫人,自个儿便赶去了曲远侯府。
另一边,张妈妈也赶去了曲远侯府。
到了晚间。
杨氏和宋清远一起,坐在了慈安堂中。
老夫人躺在床上,头上包着抹额,扶着额头,不停地呻吟着。
瞧见杨氏和宋清远,她神色有些躲闪,哎呦声音加大不少。
宋清远揉了揉疼痛的额角,直言道:“母亲,不必再装了,府医来看过,说您无恙。”
毫不留情面,直接拆穿了老夫人。
老夫人有些心虚,眼睛却是一瞪,“我就是头疼,就是不舒服!我是你的母亲,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宋清远望着她,叹了口气,“今日家里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