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兴暴走了,翻山印随他一百多年了,从他还是个活人的时候就跟着他,是他师门传给他的重宝,死了之后被封山神,他就以此为镇山神器,时时不离手。
那日,许廷来找他帮忙,还提出要用翻山印,他其实是不借的,但是碍于往日情面和周延年的命令,他才勉强同意,就跟着许廷一起去了,谁知翻山印竟就此没了。
为了此事,肖元兴几次打上城隍庙要说法,发起怒来,连城隍庙拆了不下五次,但是他不敢去找陆钊,因为那会儿松鹤山娘娘还在,甭说他们,就算是周延年也不敢。
最后周延年给了肖元兴一根长朔,就是他现在手里这根,长兵器本就是他为将之时所擅长的兵刃,这根长朔锋刃无匹,带有破甲破防的神通加成,他用得非常合手。
至此,才勉强平息了肖元兴的怒气,但是其对翻山印的念想非一般物能比,这次见了陆钊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陆钊!还我翻山印,我饶你一命!”
陆钊方才被那长朔划了一下,身上的土块甲胄立时便被削去一大块,心中后怕不已,要是那一枪深半寸,他肚子上就会多一道大口子,但这不妨碍他口无遮拦。
“啊,那块花岗岩的印石啊,研究完就拆了!”
肖元兴勃然大怒,一跟长朔在空中舞了一个大圈,引起呼呼风声!
“好!很好!小子,老子要劈了你,吃你的心肝!”
陆钊嘿嘿直笑:“我的心肝可是黑的,黑吃黑的黑!可不不怎么好下口,小心崩了牙!”
肖元兴将手中长朔往身前一带,粗粝的双手在槊尖上一抹,上面那些粘附的符篆也尽数被扯了下来,然后甩动大槊,猛然劈来。
“哼,区区一个中位地仙,老子活剥了你!”
陆钊一边躲闪,一边嗤笑:“你也不过尔尔!”
他们一个挥槊猛砸,一个土遁躲闪,又来到了陆钊熟悉的打地鼠环节,肖元兴的每一次劈砸,都会被陆钊土遁躲掉,每一次刺击都会落空,纵然大槊威猛但是抓不住这只滑腻可恨的老鼠。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地上都是被大槊劈、砸、点、刺的大小窟窿,然而二人却谁也没碰到谁。
肖元兴越打越吃惊,越打越郁闷,这人明明不在自己的辖地上,为何土遁神通如此纯熟,连间隔都没有,而且躲躲藏藏滑不留手,很是讨厌。
反观陆钊那边,这是第三次玩打地鼠了,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用土遁过去偷袭敌人脚下的猥琐土地公了,五年的时间足够让他能熟悉精通土遁的妙用,除非对面有封印遁术的手段或者法宝,否则就算是天仙也未必能抓到他。
而肖元兴则远离自己的辖地,天庭赋予的山神神通也大打折扣,所依凭的也就只有自己手中这根大槊,但是用大槊打地鼠,地鼠没打着,他自己却被累惨了。
就在肖元兴拄槊喘息的时候,陆钊出现在他身前一槊半距离的地方,抱着胳膊看肖元兴,忽得从手中翻出一物,四四方方,盈手一握,正是那翻山印。
“肖元兴,还你?”
肖元兴面色狂变,从惊喜到惊怒再到狂怒:“还来!你这小贼!”
说着,他长槊猛然一展,槊尖随即伸长丈余,堪堪只差一点就刺到陆钊身上,然而这一点儿就是刺不过去了。
于是肖元兴就想要跳起来追上这一点,可是他的脚却好似生根了一样,一点儿都挪动不了。他低头去瞧,只见自己的双脚好似陷入了流沙,直至脚踝,半点儿也动不了,登时心中大骇。
“陆钊!你做了什么?!”
陆钊缓缓走近肖元兴,也不再惧怕他那条大槊,冷冷说道:“你看看周围,真以为我是在胡乱遁逃么?!”
肖元兴这才发现,身周他用长朔不停砸、劈、刺出来的凹坑,隐隐组成了一个五丈方圆的巨大符阵,而他就在符阵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