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舟此刻的形象,着实把燕叔等人吓得不轻。
“啪嗒。”
燕叔的手电筒甚至直接掉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敢上前,只能伸着脖子喊道:“阿舟,是你吗?”
路南舟彻底转过身子,点头道:“是我,这里刚才发生了悍匪内讧,我正在把他们的尸体给搬出来。”
他简单讲述了一下悍匪内讧的事情,大概就是因为分账不均,三个人相互对射,结果全死了。
当然,这都是编的。
真实情况只有路南舟跟友叔知道。
至于变成恶鬼的母子,自然是被封印了,这也导致路南舟的任务一,再度上升一个档次,变成了(7/3)
路南舟觉得自己有些偏离跑道了。
明明是三个任务,任务一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三也可以随时做完,可偏偏任务二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要是放在上学那会儿,就叫偏科。
燕叔听完后嘟囔一句,旋即想到一个紧要事情:“那你有没有报警啊?”
“哦,前几天来过大楼的钟sir已经在往这边赶了。”
路南舟回复道,不露痕迹观察起脸色阴沉的阿九。
这个老头这么晚还过来,肯定不是因为好心,大概率是感应到恶鬼的存在,想要过来捡便宜。
毕竟阿九已经是肺癌晚期,想用东叔跟双胞胎为自己续命。
仗义出手,帮助邻居?这种事情不存在的好吧。
“燕叔,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钟sir就好。”
路南舟提出建议,其他三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现在这栋大楼的夜班保安毕竟是路南舟,出了什么事情都应该是他负责,燕叔作为老前辈,只能一脸严肃地提醒道:
“有什么事情,跟警官好好说,千万别冲动。”
阿九则继续阴沉着脸,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直到燕叔拉了他一下才回神,随即转身返回电梯。
只有友叔在临走的时候,不顾刺鼻的血腥味,轻声在路南舟耳边说了句:“明天到我家里来一趟。”
路南舟自然知道,友叔这是有事情要跟自己谈,轻轻点了点头,记在心里。
等到三人完全消失在电梯内,路南舟才打量起眼前三具早已不成人形的尸体。
今天他动了手枪,这个事情根本躲不过去,如果被钟健顺藤摸瓜查到些什么,情况将非常不利。
路南舟可不希望自己在做任务的时候,总有警员跟在后面捣乱。
所以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嫌疑洗脱干净。
路南舟想了片刻,从房间里面拿出两把枪,先把属于何梁东的那把,塞进他自己手里,接着又把五四式手枪,放在了小林另一个完整的手上。
这样做的原因,是想营造出何梁东射杀小林跟长脸,接着又被小林开枪反杀的局面。
路南舟盯着看了一会,发现不对劲。
三个人身上虽然都有枪伤,但小林的手臂已经被自己打成粉碎,并且太阳穴位置更是被裁纸刀扎过。
受过这种伤的人,想要开枪反杀何梁东,根本不可能。
路南舟又换了一个思路。
他从房间里找出橡胶手套、毛巾、裁纸刀以及狗腿刀,带上手套依次擦拭起手枪跟刀具。
接着又把属于何梁东的那把,重新塞进了他自己手里,五四式手枪放在长脸手中,狗腿刀给了小林。
至于裁纸刀……
路南舟先是把它塞进了长脸手中,然后对着小林的太阳穴连捅几下并伴有搅动,接着扔在地上。
这样一来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何梁东开枪射杀小林、长脸。长脸进行反击,成功击杀何梁东,接着打碎小林的手臂,又在小林拼死反抗的时候,用裁纸刀捅了对方的太阳穴。
可他自己也因为枪伤跟失血过多,坚持不住死了。
这样一来,简直完美。
路南舟没有注意到的是,他在布置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展现出了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及冷酷手法。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对面根本不是三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而是三个从便利店买回来的娃娃。
没有怜悯,没有恐惧,没有胆怯,只有怎么想着让自己脱离这场案件。
而这一切,都被悄悄打开房门的一个人看见。
路南舟在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再次复盘整个经过,确认无误后又打开房间电源,查看起是否还有遗漏。
现在的房间全部被鲜血所覆盖,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装在背包里面的港币,凌乱洒在地上,纸钞透着油墨跟鲜血混杂的味道。
令人癫狂又有些陶醉。
路南舟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从背包底部抽出干净港币放在门口。他拿了大概十几万的样子,但跟何梁东等人抢劫运钞车的数目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在这个过程中,背包底部一抹金黄色,引起了路南舟的注意。
“咦?这是什么。”
路南舟本以为是黄金,但抽出来之后才发现是几张烫金宣纸。
因为带着橡皮手套的缘故,血液不慎沾在烫金宣纸上面,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血液根本无法对宣纸造成污染,而是像水滴一般缓缓流下,落在地上。
宣纸一共有三张,第一张上面勾画着一根木头,正在湍急河流当中漂浮。
路南舟查看的时候,腕表适时发出提醒:
恭喜你,获得三张传承手札,请查看具体详情。